聂老选择的这间手术室极为考究,这是给初级医生独自做手术,而专家们必须在透明隔离玻璃外监督指导用的。
是以,分为两层。
君家自己人以及跟来观摩学习“通血术”的神经医学专家们都在无菌手术室的外层。
此刻。
张姨就站在外边,目光那样坚定又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控告起君棠月道。
张姨的话,一字一句都刺耳无比地传入了君司礼都耳朵。
他是腿残了,不是耳聋了。
此刻,他蹙紧眉头,双腿依旧毫无知觉他却能眼睁睁看着腿上被银针扎过的地方都在疯狂冒血。
青紫色的恶血看上去那样触目惊心。
君司礼自己也是医生。
是以很清楚,如果是偏黑色的淤血,还能说明他的双腿排出淤血后还有复苏的可能。
但这是恶血。
那就是彻底坏死的标志。
好似深秋的枯塘内,夏荷再激烈盛放,最终都归于一滩滩死气缠绕的淤泥潭。
他的腿......没救了!!
君司礼那样清醒地认知到这一点。
可更让他绝望的是,这双腿分明是能得救的啊,为什么......为什么要断送在君棠月的手里。
甚至,是他最信任的亲妹妹棠棠亲手用一手生疏的针法,害他走向绝路??
可他都已经够绝望了,张姨的话又像是一颗更为凌厉的子弹穿透他的神经。
他愣了好一会儿,两只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透着一股子麻木和绝望之色,双唇嗫嚅着,却在颤抖中发出呢喃声:
“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