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不再慌乱,身体也不再发颤,整个人如同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苏衍感激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真诚,起身向老者恭敬地鞠了一躬。
老者深深看了他一眼,良久,摆了摆手道:“罢了,以后行事,切不可如此鲁莽。”
苏衍连连点头,付过诊金后,略显狼狈地离开了诊所。脚步还有些虚浮,但心情却轻松了许多。
“娘的,这系统,比劳资还腹黑!”
【阿衍,你又你在骂本系统哦,休息一下嘛!】
“烦耶!闭嘴!”
……
柳萌萌背着包,抱着礼物回到自己的家。
柳萌萌家住在城中村深处的一个老旧小区里,一路修得毫无章法的毛坯房和握手楼,把本就狭窄的巷子变得更加拥挤。
遍地的污水和垃圾,时不时还有几只老鼠、蟑螂穿过。很难想象,衣着光鲜亮丽的柳萌萌,居住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
柳萌萌穿过狭小的楼道,来到一处三楼的廉租房门前,这里,就是她赖以生存的家。
刚准备拿出钥匙开门,就能听见门内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姓柳的,你说说,你们拖欠多久的房租了?真当我这是慈善机构吗?!”
“房东大姐,您就再宽限个几天吧!我这几天腰上的老毛病又犯了,天天去医院——”
“你少他妈卖惨!要是每个租客都像你们这样赖着,老娘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柳萌萌站在门外,紧咬着嘴唇,脸上露出痛苦和无奈的神情。她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然后推开了门。
屋内的景象十分凌乱,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斑驳的墙壁上布满了水渍和裂痕,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破旧的沙发坐垫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露出了里面泛黄的海绵。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上堆满了杂物,几本破旧的书和一些缺了口的碗碟杂乱地摆放着。
柳父撑着拐棍,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几丝讪笑,不停地赔着不是。
房东看到柳萌萌回来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音量都拔高了几分:“哟,这丫头也回来了,你们父女俩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就都给我滚出去!”
柳萌萌放下手中的礼物,走到房东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道:“房东阿姨,您别生气,房租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尽快给您的。”
房东冷哼一声,双手叉腰,目光扫过这破旧不堪的房间:“尽快?我已经听了无数次这样的话了,这次可不好使!瞧瞧这破地方,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你们把老娘的房子住成什么样了?”
柳萌萌的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哀求:“阿姨,求求您了,再给我们一周的时间,我保证能凑齐房租。”
前几天,她刚把攒的所有积蓄给父亲交了医药费,现在家里是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
房东扫过穿搭精致的柳萌萌,阴阳怪气道:“你这丫头穿得不赖嘛,一身的名牌!既然傍上了大款,还拿不出这点小钱?”
“再不济,凭你这身段和脸蛋,去卖也能赚不少钱吧?”
柳父听到这话,愤怒不已,原本憔悴的面容瞬间涨得通红。他一瘸一拐地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金手镯,这是柳家唯一值钱的东西,是柳萌萌奶奶的遗物。
“你这婆娘,嘴巴放干净点!这金手镯先押给你,给这几个月的房租了吧?”
柳萌萌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冲过去拉住父亲的手:“爸,这不行,这是奶奶留给咱们的!”
柳父一把拍开柳萌萌的手,怒斥道:“死妮子,给我闭嘴!”
房东看到金手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露出贪婪的神色。
她一把抢过手镯,放在眼前端详,嘴里还啧啧有声:“哼,就这点东西,也不知道能值几个钱。不过看在这东西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们几天时间。”
房东的嘴角上扬,刻薄的脸上写满了算计,“可别以为这就能抵完所有房租,还差得远呢!”
说完,房东紧紧攥着金手镯,生怕被人抢走似的,转身扬长而去。
柳萌萌和柳父呆呆地站在原地,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此刻仿佛更加浓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一会儿,柳萌萌擦了擦眼泪,说道:“爸,我会想办法把手镯赎回来的。”
柳父叹了口气,缓缓坐在破旧的沙发上,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神情落寞地喃喃自语:“还赎个屁啊!”
“都怪你这死丫头,老子说了我这病不碍事,不用去管,你敢背着老子拿走存折,给老子约了台手术……咳咳!”
柳萌萌慌忙去找药,边找边哭着说道:“爸,你的病怎么能不治呢?医生都说了,如果再拖下去,你以后就站不起来了。”
柳父瞪着眼睛,大声吼道:“站不起来就站不起来!我这把老骨头废了就废了,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你个死丫头,就是不听老子的话!老子说了这病不用治,你非花那冤枉钱!”
柳萌萌哽咽着说:“爸,您这是腰椎间盘突出压迫了神经,虽然手术有风险,但成功的几率也很大呀。”
柳父别过头去,声音更大了:“几率大?哼!那得花多少钱?你个败家玩意儿,就知道瞎折腾!我这病就是个绝症,治不好的!”
“你把钱都花在我这没用的老头子身上,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