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人的地方,势必就会留下痕迹,他在无忧居露面,自然而然就暴露了踪迹。”骊娘的面孔在灯下带着几分凝重,“此人住在城外,赁了个小院,据说半月前就带着儿子来了,说是要求医。”
陆夭瞥了眼骊娘的神色。
“然后呢?”
“诡异的是,他自己本身就行医,经常帮左邻右舍看些日常杂症。”
按理说信王眼下的身份是不宜暴露的,怎么还会大张旗鼓帮人看病?
唯一的可能就是想通过治病救人,将名声传出去,引来各路擅医之人。毕竟都城这种地方的名医领地意识很强,断不会容许一个外乡人在自家地盘上扬名立万,那么自然而然就会主动上门。
“听说此人也被诟病,说连自家的儿子都治不好,怕是滥竽充数。”
这倒是很正常,术业有专攻,虽然都是从医,但不同医者擅长的部分也不一样,能医人却不能自医者更是不在少数。
“听说他曾经进城两次,想找路神医,不是患者太多,就是人已经回乡,可能也是冬日难熬,儿子的病突然加重,所以才不得已上门踢馆。”
听着这些话,陆夭眼神闪了闪,略一沉吟,起身道。
“咱们去走一遭瞧瞧吧,治好了人,也是积了功德。”
孙嬷嬷蹙起眉头。
“可信王当年带走的,明明是个女儿,眼下这人却是带着儿子......”
“嬷嬷细想想,那姑娘若是活到现在,也有二十来岁了。一个姑娘家罹患绝症抛头露面,怕是会被人指指点点。”陆夭狡黠地笑笑,“再说出门在外,自然是女扮男装方便些。”
这个她有经验。
***
骊娘查到的那个镇子在城外不远,驾车很快便到了。
王管家厚着脸皮去问骊娘,骊娘本不打算说,但陆夭怕二人因此伤了感情,主动将内情告知王管家。
宁王听说之后怕不安全,定要跟着一起来,陆夭怕过于兴师动众,于是分了两辆马车。
“信王应该认识你,所以势必会有所提防,你等下就在镇口等着便是,我带着骊娘,不会出问题的。”陆夭在马车上耐心嘱咐着,“之前在无忧居我观察过,他没有功夫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