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进门的时候,就看见钱落葵被重重地打了这么一下,看着都觉得疼。
她轻咳一声,两位教引嬷嬷极有眼力见儿,立刻上来见礼,其中一位见钱落葵纹丝不动,于是回头不阴不阳道。
“大姑娘这几日的规矩都白学了吗?怎么不知道给长辈见礼呢?”
钱落葵忍着肩膀火辣辣的疼,忍辱上前施了个礼,刚要起身,却被陆夭拦住了。
她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随即微微摇头,轻叹一声。
“嬷嬷们这几日也太躲懒了些。”说着,便用手指在钱落葵手肘、小臂、手腕分别点了点,“给长辈行礼,讲究进趋退迟,一丝一毫都差不得,大姑娘这脊背明显塌了,眼神也没有到位,盯着地上作甚,是要捡银子吗?今日刚好赶上我,也便罢了,日后入宫到了太后和皇上面前,这可是大不敬呢。”
两位教引嬷嬷闻言急忙跪下。
“王妃不愧是礼部世家出身,论起规矩,真是比积年的老嬷嬷懂得还多。”
钱落葵在陆夭面前丢了丑,顿时面皮爆红,那股子怒气直冲天灵盖,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王妃上门,是特地来挑刺儿的吗?”
陆夭作恍然大悟状。
“瞧我这脑子,一瞧钱小姐规矩不到位,光顾着指点,差点把正事儿忘了。”说毕,她轻笑了下,钱落葵从她的笑容里无端读出了几分不怀好意,“我今日一来贺喜,二来是提前给钱小姐知会一声,路师哥可能不日也要娶亲,到时若是有空,还望赏脸来喝杯喜酒。”
钱落葵登时傻在那里,待到反应过来时,一股巨大的悲伤瞬间淹没了她。
他,终究是要娶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