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朕勉为其难替你接手了这十年,朕也难!”启献帝抬头看他,眼神里带了点伤感,“你以为朕不知道那些老臣背后怎么议论?他们私下都说朕抢了亲弟弟的皇位!”
他冷笑着,又灌了一口酒。
这话题显然有些过于敏感了。
屋内只有三人,唯一不是当事人的虽然司寇面不改色,却将头转向另一边。
“朕也知道,各人有各人的命,不能强求。”他执着酒杯道,“太子已经没了,朕希望剩下这个,能有个好前程。”
他说的是谢朗。
然而这话不太好接,若是宁王懂事,这时候就该谦虚两句,可他偏偏不是。
这人随手拈了颗松子,搓去松瓤,反复把玩,并不接话。
启献帝自说自话半晌,没得到回应,干脆指名道姓。
“老三,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宁王挑眉,丢下手里已经被揉烂的松子。
“明人不说暗话。”这话一出口,连刚刚把头转到一边的司寇都忍不住看他,结果便听宁王道,“宫里的淮扬厨子确实不错,这菜做的,比我点的这两道强多了。”
启献帝微怔,一个没忍住差点破口大骂,司寇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丝笑意。
宁王扬唇笑笑,随即起身。
“酒也陪了,牢骚也听了,若没有其他事,我得去长乐宫接我家王妃回府了。”他睨了一眼司寇,“你还打算赖着?”
司寇闻言,难得没有反驳,他起身冲启献帝行了个礼。
“叨扰陛下,微臣一并也告退了。”
启献帝没料到他声情并茂就差声泪俱下了,居然是这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