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今日妆扮就很落落大方,奢而不显,贵而不骄,当为表率。”
陆夭笑着谦虚了两句,就见刚刚还不卑不亢的钱落葵,此时显得有些局促。
她心底冷笑一声,到底还是嫩了些。
因着这场小小风波,原本就看好陆夭的那些宗亲贵妇愈发坚定自己的选择。
没看皇帝都在夸么,说宁王妃有眼界有格局,不拘泥于闺阁之间,这言外之意就是有国母之相啊。
唯独陆夭不这么想,以她对启献帝的了解,绝不是这么快会露口风暗示储君走向的人。
就凭他心心念念为卫朗安排身份,也不像是会轻易将帝位传给宁王的,所以之前那些承诺不过是权宜之计,眼下这些障眼法估计只是为了在宗亲面前显示自己大方罢了。
谁认真,谁就输了。
不过也不打紧,横竖自己赚了名声,在众人心里扎根越深,届时启献帝想轻易拔除就越难。
思及至此,她收敛神色,安安静静坐在皇后下首的位置,只待筵席开始。
皇后脸色显而易见黯了黯,这钱落葵怎么回事?不是静王一力追逐的吗,怎会如此轻易便在老三媳妇面前落了下风?
但她到底是经年在后宫摸爬打滚,将那份失望严丝合缝收起来,只微笑着冲启献帝道。
“时辰差不多了,皇上是不是可以宣布筵席开始了?”
启献帝含笑扫视一圈下方坐的众人,今日男女混席,按府排位,不少姑娘他认不真切,但一看是坐在哪一桌,便知道是谁家姑娘。
“今日招待远方来的客人,诸位随意便好。”
说着,眼神瞥见那位传闻中的德昂公主,不免多看了两眼,相貌确实出众,骨子里的骄矜也是藏都藏不住。
原本他是想考虑要不要将其列为皇子妃人选的,虽然静王不合适,但卫朗可以。
南诏是边陲一块肥肉,将来若是能为卫朗助力,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可眼下看来,德昂公主显然不太适合,因为没有百姓愿意接受一位无礼的未来皇后。
思及至此,他叹了口气,先解决出嫁和亲的人选,再考虑如何安置这尊外来的大佛吧。
宫人依次送上珍馐美馔,筵席间宾主尽欢,看上去倒也一派和谐。
然而愈是风雨欲来,气氛就越平静,陆夭心下那点不安更甚,她轻轻扯了扯宁王的袖子,压低声音道。
“你有没有发现,琳琅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