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没猜错,自己应该是被关在了皇宫的某处冰窖里。
都城夏日来的早,所以内监总管往往会提前一两个月把冰备上,以备不时之需。
显而易见,她现在就被关在某处冰窖,陆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宫里吃喝用度都是有份额的,这间冰室不大,很可能只是某个不得宠妃嫔的储冰室。
绑她来的人究竟有何目的?他们又是谁的人?
一时思绪万千,陆夭见四周无人看管,料想对方要么不方便露面,要么就是打算把她困在这里。
她微微偏过头,举起被缚住的双手在头上摸了摸,发现自己根本没戴多余钗饰,导致现在连割破绳索的利器都没有,不由得扼腕。
不过有了之前被抓的经验之后,陆夭已经学乖了很多,她费力摸向腰间,果不其然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那是宁王之前给她做的三角镖,除了防身,必要时还可以当自救的利器用。
因为之前在府里曾经演练过许多次,所以陆夭没费什么力气就割开了绳索,她四处摸着墙壁,试图找到缝隙,却发现整面墙严丝合缝,压根没有半点触手或者机关的痕迹。
陆夭蹙眉,心底浮现出不太好的预感。
宁王在宫门等她,最多一两个时辰若是没等到人,一定会入宫寻人,想到这里,心下多少安慰些。
伸手摸向腰间,惯常装着药的荷包不见了,还好之前有贴身藏药的习惯。
她把手伸进亵衣内兜里,果不其然掏出个小瓶子,里面并没有舒筋活血的驱寒药。无奈之下,她只得先吃了一粒解毒丸,以免之前闻到的烟雾有什么不好的作用。
藏冰室越来越冷,陆夭只得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取暖。就在此时,天窗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似乎是有人从外面把窗子打开了。
陆夭立刻捡起被割断的绳索绑在手上,假装自己还在昏迷。
顶上沉重的天窗被人从外面挪开,有人顺着石阶缓慢走了下来,陆夭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逆着光,她能看出对方身量不高,而且极为纤细,外面戴着帷帽,可以判断出是个女人。
她脑子飞速旋转,思考对方到底是谁的可能性,因为只有勘破那人幕后主子的底细,才有可能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