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笑笑,太后确实不会计较,但有心人心里却会计较,想想刚刚德太妃的举动,她又不是傻子,登时能猜出个十之八九。
谢知蕴放话归放话,不妨碍有些人痴心妄想,自己在外还是应该摆出皇后威仪,免得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将九凤冠放下,随手拈了几颗东珠别在头上,原本平平的发髻顿时鲜活生动起来。
正整理荷包的功夫,就听外面通传,说骊娘来了,要见皇后娘娘。
自从宁安帝登基之后,燕玺楼的事就交由王管家全权负责,但他到底是大内总管,也不好总出宫,所以便给了骊娘一块令牌,让她隔三岔五进宫回信。
平日来都是直奔前殿,几乎没有踏足后宫,今日却来找陆夭,她思忖片刻,猜想是不是跟王总管有关。
思及至此,不免有几分自责,这两年一直说要给人办婚事,结果竟是一拖再拖。
骊娘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跟着谢知蕴风里来雨里去,一个弱女子,着实立了不少汗马功劳。
与公与私,给人家一个圆满,都是应当应分的。
谢知蕴前朝忙,这件事理应由她负责才对,想到这里,急忙让宫娥把人带进来。
骊娘很快便进来了,依然是姿容绝艳的样子,后面却跟着个八九岁光景的小姑娘,穿了件浅碧色方胜的半旧衫,下着白绫裙,双鬟髻上只别着一对银簪扣子,就连宫里有头有脸的宫娥都比这个艳丽三分。
陆夭待到人走近了才发现,这不是谢朗的妹妹吗?
自从谢朗选择了回宫那一刻,小姑娘就被留在宫外,陆夭怕留在府里打眼,就让人送到燕玺楼,平日上课,也跟着骊娘学些眉眼高低。
打算日后安定下来再给她个归宿。
这程子倒是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今日把她带来了?”她眼光移到骊娘身上,淡淡问着,“可是出了什么事?”
骊娘带着那小姑娘规规矩矩行了大礼,这才回禀道。
“皇后娘娘明鉴,这几日子君收到封信,不知如何是好,特来请娘娘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