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种事情在澳岛每天都会发生。
或许在垃圾场里,或许在下水道里,至少宾馆里还算体面。
看着镜子中自己满脸的血污,以及脑门正中正在缓缓愈合的红黑色狰狞伤口。
冷静下来后,赵易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很是担忧。
如果凶手发现自己没死,会不会再补枪?
还有,那可是3000万的筹码!
前世的赵易活了27岁,连5位数的存款都没有过。
你现在告诉他有3000万的筹码被抢走了,那还不如再杀他一次呢。
“不行,一定得夺回来!”
赵易通过客房内线,叫服务生送来了一身“岛服”,就是那种花里胡哨的短袖衬衣和沙滩裤。
人总要有逆向思维,与其躲躲藏藏的寻找凶手、夺回3000万,不如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出其不意。
这就叫灯下黑。
戴上墨镜,拿上旧衣服里仅剩的200刀现金,赵易推开房门,乘坐电梯来到地下一层。
葡京大博彩的地面部分,是供给各方游客玩耍吃喝的地方,真正的大赌客们,都徘徊在地下。
通过自己的房卡,他顺利进入了负一层大厅,环顾四周,现场的荷官与赌客,加起来也不过百人。
专注是赌客的必修课,即便是一个戴着墨镜、五彩斑斓的人出现在身边,其他人也不会多看两眼。
仅仅走过了两张桌子,赵易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目标。
身材高大的白人,眉眼处有一道刀疤,前两天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用蹩脚的华语给自己加油喝彩的家伙。
他的面前有一摊筹码,都是价值1万一枚的咖边白心,经过镭射的工艺,显得十分漂亮。
赵易盯着这些筹码,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像自己被抢走的那些。
“先生,要玩一会吗?”
荷官见他踌躇了很久,便盛情邀请。
而这个对话,也落入了刀疤眼耳朵。
他扭过头看了眼赵易,由于隔着墨镜,他只知道这是一个华国人。
赵易优雅的甩了一下刘海儿,随后坐了下来道:“今天氧气打得不够足,我只玩一把。”
这张桌子玩的是“骰宝”,一款非常简单、几乎不用费脑子的游戏。
荷官会在盅里摇动3颗骰子,1至9为小,10至18为大,猜中赔率1赔1。
当然,你也可以猜它们相加的总和,甚至是3颗骰子的具体数字,那样的赔率会更高。
此时此刻,赵易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发哥、华仔、星仔在这一刻灵魂附体。
骰子在盅里疯狂转动,开启“出老千”技能的他,耳朵也随着荷官的手微微颤动。
盅落骰定,刀疤眼将5枚面额1万的筹码推到了“小”上。
“呵呵,这些都是我的钱,你可长点心吧!”
赵易抿着嘴微微摇头,将口袋里仅有的200刀,丢在了“3.3.4”的具体数字上。
他的投注让荷官和刀疤眼都微微一愣。
“下注结束,买定离手,开!”
盅盖被拿开,里面的三个骰子分别是“3.3.4”,也就是“大”。
“恭喜这位先生,36倍赔率。”
荷官只是略微惊讶了片刻,便收回了桌面上的钱,随后又数出7枚1000、1枚200的筹码推还给了赵易。
“我认识一个华人朋友,和你一样大胆,他3天赢了3000万。”
刀疤眼对赵易很欣赏,就像三天前欣赏另一个“他”一样欣赏。
只不过,赵易今天戴了个墨镜,而且他对东方面孔脸盲。
“哦?”
赵易轻蔑的一笑,可表情又是一变,抛出橄榄枝:
“想学么?想学我教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