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顺着道:“是啊,人人皆说眠眠这病是娘胎里带的,无法根治……”
宋晏容微微一笑:“本世子怎么记得,她是在柳夫人病故后,才忽然变傻的。”
言下之意,什么娘胎里带的,不是胡扯么?
王氏道:“怪就怪在这……”
后面的话阮眠眠没听,只耷拉着脑袋,低头盯着破了洞的衣摆。
虽说她是穿书进来的,一些作者没写到的细节她并不知情。
但若真像王氏说的无法根治,早上那丫鬟为何让她喝药呢?
这个王氏,在书里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坏逼。
“此事还请世子三思。”王氏说完,忐忑地打量着宋晏容的表情。
阮眠眠是阮家嫡长女,有她在上头压着,王氏的亲生女儿阮诗芸在外只能被称一声嫡二小姐。
大小姐跟二小姐,一字之差,差别可大了去了。
这些年来,阮家以痴傻为由将阮眠眠软禁在小院,没了在外抛头露面的机会,才有阮诗芸被众人看到的机会。
这位小世子出身尊贵,还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且不说阮眠眠离开阮家,她无法再在阮眠眠的傻病上做手脚,
若阮眠眠好了,还借上晋王府的力扶摇直上,影响的可是阮诗芸。
“确实是怪事。”宋晏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那我更要看看是怎么回事了。”
阮家大小姐明明心智健全,却被幽禁在阮府近十年不曾见人。
阮建川无论是受人蒙蔽,还是有意包庇,这阮府的后院都有大问题。
何况这阮眠眠……
他掀眼看去。
少女心不在焉地揪玩着衣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鼻梁上那颗细小的痣,若不细看,几乎看不见。
“这……”阮建川手在大腿上前后搓着,听宋晏容这样说,一时不知如何答复,看向王氏。
王氏手里的帕子被她攥了又攥,不知僵持了多久,她神色一变,忽地露出个笑来。
“老爷,虽说眠眠这病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好转,但哪怕有一丝希望,也要试上一试。”
“晋王府人脉广,世子爷念着情分愿意伸出援手,我们哪有拒绝的道理。”
“娘?!”阮诗芸急的大叫一声。
王氏立马给她递去一个眼色,扭头继续道:
“昨夜走水,眠眠的院子被毁了不少,正好让眠眠跟着世子爷回去,也给我们腾出时间修整。”
阮眠眠微微蹙眉。
王氏前后的态度,转变未免太大。
不待她细想,阮建川已应了此事。
“但……治病一事兹事体大,治好之前,还请世子帮老夫隐下犬女治病一事,待治好了,老夫必有重谢!”
闻言,宋晏容瞧了阮眠眠一眼,脸上笑意愈发晃眼。
“阮大人放心,我定不负众望,治好大小姐。”
想起她跟宋晏容交换的那个条件,阮眠眠在心里“呸”了好几声。
阮建川这要求,真是正中宋晏容下怀。
木棉院一屋子破烂,没什么好收拾的,她只带了一个灵若,便上了前往晋王府的马车。
马车备在阮府后门,一路避过百姓耳目,低调来到晋王府后门。
阮家大小姐出府的事悄声无息,阮府一片忐忑,而只有阮眠眠心里清楚,现在的她根本没病。
来晋王府,不过是为了满足某人荒唐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