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你放的?”
阮眠眠一愣,继而明白过来。
此时找她来问话,不是关心她,而是找她背锅呢。
灵若连忙跪下:“老爷,奴婢自小就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痴傻,却心思纯善,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王氏道:“走水原因已经查明,火就是从木棉院烧起来的,昨夜吹东风,才烧到了锦婳和诗芸那处。”
“老爷,宫宴在即,锦婳的嗓子就这么毁了,依妾身看,此事绝非偶然。”
阮建川有些反应过来了,阴沉着脸,并不认同。
“你的意思是,她一个傻子,整日被关在院子里,不但知道了宫中设宴的事,还能分辨风向,故意纵火害人?”
阮眠眠在心中连连点头。
还行,没笨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老爷,她是被关着,不还是没关住?”王氏丝毫不慌,转移了目标,“眠眠,昨夜你到底如何、又是为何出府的?”
话落,众人皆看向阮眠眠。
比起火灾,这才是众人最匪夷所思的地方。
阮眠眠双目空洞,茫然地看着王氏,随后捂住自己的脖子,连连咳嗽了几声,模仿昨夜火光一片时她所面对的绝境。
“爹爹,眠眠热!”
阮建川不指望她能把事说清楚,看向灵若。
“你整日在她身边伺候,你说,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若俯首,硬着头皮道:
“老爷,大小姐跟往日一样按时睡下,并无差错......”
“胡说!”王氏厉声道,“作为奴才,不但不对眠眠加以引导,还包藏祸心!老爷,依妾身看,就打这奴才三十大板,让她代她主子在锦婳面前长跪忏悔!”
奈她不何,便对她身边唯一的丫鬟下手。
看样子,王氏是非要把放火这个罪名扣在她脑袋上了。
真是恶毒!
“爹爹,是母亲!”阮眠眠先灵若一步开口。
阮建川皱眉:“什么意思?”
阮眠眠天真地指着王氏,断断续续道:
“是母亲、害三妹、放火……”
王氏下意识坐直身体:“你胡说什么?来人,送大小姐回去!”
几个丫鬟过来拉她,阮眠眠灵机一动,立马朝王氏扑了过去,虽被拦住,嘴上也没停:
“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坏女人,都是你要害三妹妹!爹爹,坏女人想烧死眠眠!”
“你们就任她在这胡说八道?还不把她带走!”王氏厉声呵斥。
阮眠眠拼命撕扯,以一己之力与三个丫鬟对抗,丝毫没落下风。
混乱之际,厅内快步走进一个家仆。
“老爷,宋世子来了。”
“宋世子?”
厅内的人皆是一怔,阮眠眠也没忍住蹙起眉。
阮建川看着满厅的家眷,正要将人先遣退,谁知脚步声紧跟着传来,男人声音响起。
“阮大人府里真是热闹。”
阮眠眠咽了咽口水,回身时,丫鬟已经散开。
见了来人,她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一身绣着繁复暗纹的白色锦袍,面容皙白如玉,眸似点漆,唇如朱染,通身气度无可挑剔,整个人精致得似画中走出来般不真实。
太帅了。
漆色的眸含着几分莫名笑意,四目相对,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朝自己伸来。
“需要扶你一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