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希望着永远也打不通的电话,彻底绝望。
她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她还能对李秉泽抱有什么幻想呢。
夜,越来越寂静。
俞希在厅里有些冷意,她强撑着精神。耳边时不时传来压抑的哭声,以及痛苦的哀嚎。
她头皮发麻,整个人身体都是僵硬的。
怕。
从小就怕。
刚和李秉泽在一起时,李秉泽听从朋友建议带她去看恐怖电影,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呢,看到恐怖环节尖叫着扑进他怀里。
可俞希怕得要命,全程不敢睁眼,哭得山崩地裂。
李秉泽耐心哄着她,说她胆小,以后不能留她一个人,还说去哪儿都要把她带着,怕她一个人会哭得稀里哗啦。
那时李秉泽对她很好,她也不谙世事。
可后来,她夜夜独守空房,李秉泽也不在乎她会不会哭得稀里哗啦。
俞希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她扶着墙壁去洗手间。
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出门就看到黑影儿。她紧绷着神经,脚步加快走到洗手间。
可站在门口又不敢进去,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回去。
刚转身就撞在一堵肉墙。
俞希惊叫连连,魂魄尽失。
“是我。”
俞希手腕被拉住,勉强镇定心神才看清自己撞得人是战羡。
她眼角还泛着泪花,喊了句:“舅舅。”
战羡剑眉微蹙,抬手贴着她额头,安抚似的拍了拍:“怕了?”
小时候战羡总是这样安抚害怕的她,可是现在……
俞希向后躲了躲,喉咙里应了声。
“我来看望故人,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李秉泽呢?”战羡收回手,视线仍旧落在她身上。
俞希刚受到惊吓,呼吸有些不稳,却还是老实告知:“我爸去世了。”
向来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的战羡脸上露出惊诧神色,随即道:“带我去看看。”
俞希抬眼看他,眼神里有迷惘和不解。
后来又想想,战羡是顾雨凝的亲舅舅,小时候战羡待她有多好,现在就会待顾雨凝有多好。
俞致远不是顾雨凝生父却是养父,实实在在养了这么多年,看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所以来看望也是情理之中。
俞希没有多想,带着战羡去守灵厅。
“你一个人……不怕吗?”战羡进去后,脸色骤沉。
俞希不想自揭伤疤,更不想家丑外扬。即便眼前的人曾和她很亲近,可毕竟现在毫无关系。
所以也没解释什么。
或许是出于往日情分上,战羡祭拜后并未离开,断断续续和俞希聊天。
三年不见,两人陌生又生疏,更不知聊些什么。
就在气氛僵硬冷场时,俞希手机响了起来。
似是找到救星,俞希急忙接听电话。
冰冷的机器里传来李秉泽傲慢的声音:“俞希,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一句话令俞希七窍通了六窍。
错误?
俞希苦笑了声,她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爱李秉泽爱得不要命。
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要积极改正。
“既然撤了资,离婚协议书也别忘了签字。”俞希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