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小心一点!别惊醒了那个废物。”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声调显得有些紧张与谨慎。
“抱歉。”
两人故意压低声音的对话,在寂静的夜晚却异常清晰。
其实第一次声音响起时,云凡就被惊醒了。
但云凡只能装听不见,静静地躺着,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愤懑。
自从一年前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便一直躺在这张床上。
他除了头部正常,可以活动、拥有清醒的意识,其他身L部位与植物人没什么区别。
这一年里,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知之甚少。
只知道自已是将军府的二少爷,因长期卧病在床而备受冷落。
母亲在前两年离世后,这将军府后院,只有手头紧缺的二总管会“光顾”。
二总管会搜刮院里的值钱物件来换钱,再用粗劣的仿品替代。
今晚他们又过来了,想必是上次变卖换来的钱又花光了。
云凡心中无奈,因身L的原故,他不敢出声制止,怕因此丢了性命。
“二总管,我们这次准备搬哪件物品?”
家丁语气紧张,轻声问道。
“都说了多少次,行动时要叫我代号,猎豹!你就不怕暴露我们的身份吗?”
二总管气急败坏低声吼道。
家丁摸了摸被打的脑门,小声嘀咕:
“就你这身形也猎豹?那我岂不是战狼?”
虽然心里不记,但家丁也不敢多说什么。
二总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
“别废话了,过来搭把手,把这屏风搬走。”
说着,他挪动着自已那肥胖的身L,艰难地走到了屏风前。
家丁看着眼前的屏风,有些犹豫地问道:
“可我们仿制的屏风还有几天才完工呀?…猎…猎豹。”
“别磨蹭了,叫你搬就搬。这屏风放在这里也没人会注意,仿制的屏风有个样子就行。”
二总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两人小心翼翼地搬起屏风,蹑手蹑脚地向外走去。
家丁在心里暗暗叫苦,这屏风虽然不重,但L积却不小,搬起来十分费劲。
“耗子,给点力气啊,刚才宵夜可没见你少吃。”二总管不记地催促道。
我没出力?我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好不好。
怕不是你爬老娘们的肚皮,脚软了吧?
还有,凭什么你代号是战狼,而我是耗子?家丁心中腹诽。
二总管在爬肚皮这方面,从来不挑,彪悍的程度堪比阿三哥。
三百来斤的春花娘的床榻他也爬,床都摇塌了两回。
还有一次,二总管被春花娘翻身压住了腿,是耗子家丁几个人,合力才把他救了出来。
为此,二总管休养了十几天后才能下床。
底下的人,每提起这件事,都乐得不行。
躺在床上的云凡,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二总管所说的‘没人注意的屏风’,就位于云凡床尾的不远处。
即便云凡躺在床上,这屏风也是他视线所及之处。
这些家伙如此肆无忌惮,简直欺人太甚!
他越想越气,一股气流从脚底直冲头顶。
云凡下意识地伸手,拿过床头边的花瓶,用力往二总管的方位扔了过去。
只听“咣当”一声,花瓶精准地砸在了二总管的脑门上,顿时鲜血直流。
二总管痛得惨叫一声,跌倒在地,那响声在深夜中异常清晰。
这时,院落的另一个房间亮起了烛光,想必是房间的人被惊醒了。
那是丫环红果的住处,是这个庭院内唯一的下人。
二总管忍着剧痛,惊恐又疑惑地看向床铺,见床上没有任何动静。
他又探头看向外面,见丫环红果的房间亮了起来。
二总管心知不妙,再也不敢停留,慌忙往来路逃走。
走到庭院大门时,由于疼痛难忍,他差点摔了一跤。
此刻的云凡,却沉浸在身L可以活动的狂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