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交出辞呈,前后也不过几天时间。
便是大楚驿站的速度再快,要等来吏部的批复,至少也要两三个月之后。
也就是说,若是他铁了心走程序,其实还能再住上两三个月,运气好,甚至一年半载也不一定。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
权利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骤然失去权利,和名叫阳危的小兄弟断掉药物的下场,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管大头小头,注定都抬不起头。
这对向来好面子的周大人来说,无疑是一件极难容忍的事。
与其苟延残喘,倒不如不如潇洒一回,趁早归去,省得被别人看轻。
按照他和楚嬴的约定,今日,便是离开的最后期限。
“海棠啊海棠,都道你是富贵之花,当年老夫赴任此地,亲手将你种下,多年以来,照顾有加,奈何今日老夫便要离开,你却依旧满树暗哑。”
一想到此生再与仕途无缘,周光吉心里又是一阵绞痛,不禁悲愤起来:
“你为何不开花?果真是本官受不起这场富贵?还是连一丝栽种之恩都不顾念?”
越说越气,鬼使神差又想到楚嬴那日的威逼,恼怒道:“哼!便是你也学那年轻皇子,瞧不起老夫是吗?”
冷不丁,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幽幽响起:
“你又不是本宫,又怎知本宫瞧不起你?当然,周大人若喜欢背后非议他人,那便真让人瞧不起了。”
周光吉大惊失色,连忙转身,果然看到楚嬴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背后,薄唇微挑,眉眼带着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