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儿得了风寒,潘月容来了之后关切的问了几句,我便与谭氏顺着玩笑话说到了两人的亲事上,潘月容羞臊间,便说去看看我儿子,我们也没在意,就让她自己领着丫头去了。”
她细细回忆这当天的事情,看的出,她已经在心中回想了千百遍,所有的细节都说的清楚明白。
“等潘家人离开,我去看儿子,也没发现什么异样,直到半夜,他突然发了高热,我赶紧请府里坐诊的郎中来看,但郎中也只说风寒加重,叮嘱我们好好照顾他用药。谁知,他退了热,再醒来,竟然连我这个亲娘也不认得了!”
于夫人眼角通红,说道:“我遍寻京中名医,他们都说是高热所至,说我儿子是把脑子烧坏了!我这个做娘的,就只能看着我好好一个儿子,变得痴痴呆呆,如三岁孩童一般......没过多长时间,这件事就传开了,潘家也命人过来,说了要退亲的事情......我虽觉得对方凉薄,却也能理解,毕竟谁也不想将女儿嫁给一个傻子......”
李清懿说道:“可后来您听说潘月容进宫的消息,便起了猜疑?”
“既然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进了宫,难道不是早有这个打算了吗?”
于夫人目光闪动,很有几分中年妇人的精明,她说道:“为了荣华富贵抛下指腹为婚,青梅竹马未婚夫,难免会身负骂名,被人指责凉薄,还可能因为此事失去入宫伴驾的机会。所以,她不敢明摆着来退亲,只能暗中下毒手!”
“夫人可有证据?”
于夫人愤恨道:“我思及此事,便细问了当日给我儿煎药的丫头,她说潘月容身边那个叫红豆的,帮着煎了药,潘月容又亲手喂给我儿子,我心里怀疑,便找上门去问,你猜怎么着?那个叫红豆的丫头居然投井死了!如果是你,你当如何?”
“如果是我,我也会生出怀疑。”
李清懿实话实说,她想了想,问:“那么于公子的药总有药渣留下,您可曾让人细细分辨过了?”
于夫人泄气道:“自然,可无论是府里的郎中还是外面的,我都找人看过了,他们都说没问题。我儿那时神志不清,我挂心他的病症,也无力再细细追究。所以,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她边说着,边叫人拿了当时封存的药渣过来,说:“这是那时我留下的,你若觉得有用便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