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郡主默默点头,看了李至一眼。
受伤之后并没有像听说过的那些人一样寻死觅活,他只是异常的冷漠,像个死人一样躺在榻上,半点反应都没有,那双睁着的眼睛望着帐顶,直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元衡郡主觉得,他兴许是在想自己的生平吧。
想一想到底是哪一个转折点将他扯入了如此不堪的漩涡。
如果说余妙死后李至像是没了灵魂的躯壳,那现在他真的成了一尊泥塑木雕,从前的意气风发,都离他远去了。
他躺在床榻上,连翻身都困难。
不过她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任是谁惨遭如此横祸,都会无法接受,他需要时间。
身为李至的妻子,她理所当然要承担起照看他的责任。
可李至并不愿意,看见她就冷着脸,说:“你离我远点。”
元衡郡主默不作声,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当他的话是耳旁风,掀开被子就要给他的穴位按摩。
李至一双狭长的凤目瞪的滚圆,里面充满血丝,似狰狞的野兽:“你别碰我!滚!”
元衡郡主站在榻边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她当然不是这么就放弃了,而是出去拿了两团棉花,当着李至的面塞进了耳朵里。
李至气的直哆嗦,一边大吼着“你给我滚”,一边狂乱的挥舞手臂,阻止元衡郡主近身。
元衡郡主不说话也不动,就在他够不到的地方静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