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靠近魏瑾儿一步,低声说道:“老爷现在捧着她,是为了能替她做选择,选一条对魏家有利的路,倘若李清懿自己有选择呢?”
魏瑾儿眼睛微眯,“她一个扬州来的,连京城的贵人都不认识几个,能有什么选择......”
“她没有,咱们可以让她有,只要她自己有了选择,跟了什么人,对魏家没了利用价值,到时候老爷和郡主,也就不得不放弃她了。”
魏瑾儿眯起的眼睛里,阴霾尽去,恢复了寻常端庄知礼的模样,“嬷嬷为何要给我出这样的主意?”
“奴婢是觉得以老爷的本事,入阁甚至做首辅都是早晚的事,何必要捧出一个李清懿,岂不多此一举?再者,奴婢也是心疼郡主和姑娘。”
魏瑾儿心头的怨恨平复了些,终于有人跟她想的一样了。
秦嬷嬷又说,“原先要将李清懿接到魏家的时候,也并没想着要捧着她,不过是当个物件献出去罢了,可老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
魏瑾儿将帕子一圈圈绕在手指上,又呼的松开,将眼中翻腾的怒意藏起,说:“我爹的意思,满府上下谁敢违背,嬷嬷方才说的话,我也只当没听见。”
说罢,魏瑾儿头也不回的带着丫头走了。
秦嬷嬷一怔,方才她明明感觉大姑娘已经动心了的。
濯香院。
李清懿重新洗漱换了衣裳,也准备去鹤延堂给魏老夫人请安。
今日回了一趟宣德侯府,对方总要问几句。
菘蓝一边给她梳头一边问:“姑娘,您方才是故意激怒秦嬷嬷的?”
李清懿自己挑了支簪子递给菘蓝,说:“我与秦嬷嬷有过不小的冲突,魏家不可能不知道,就算面上要过得去,彼此也不可能不厌恶对方,面人儿还有三分脾气,我若对她软和好说话,不就太假了吗?”
长宁递上桂花油,说:“除此意外,姑娘也是故意想撩拨秦嬷嬷记恨您,让她出手对付您?”
李清懿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我若主动出击,难免暴露行迹引魏世成怀疑,所以咱们得等魏家人出手再进行反击。你打我一巴掌,我还回去一巴掌,不过分吧?就算魏世成要怪,也只能怪他们魏家人太蠢。”
菘蓝十分讨厌秦嬷嬷,说道:“那老刁妇也不过是个下人,又能有多大能耐。”
“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些游走在内宅之中的老人精,有时候只需要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就够了,还需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