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阑从她手中接过那支不起眼的簪子,检查了一番才递给李清懿。
李清懿在木簪的三分之一处轻轻一拔,看起来严丝合缝的簪子,竟然真的露出一段空心的部分。
她眯起眼睛盯住南烛,“你并非死脑筋之人,想必偷偷打开看过吧?”
南烛断了腿,此时疼得脸色煞白,坚持着说道:“是,奴婢是打开过,但奴婢根本就看不懂里面写的内容。”
“哦?怎么会看不懂呢?”
“里面都是一些类似于十一三第六,二十五第八一类的记数,奴婢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清懿闻言微微挑起眉头,“十一三第六,二十五第八?”
南烛看不懂,但她一听就听出了其中的门道,因为这是密探常用的手段之一,东厂有时也会用这样的方法来传递消息。这种方法十分实用,即便纸条落入旁人手中,对方也不知道在哪一本书籍里面翻查,才能得到切实的答案。
“那么,每次与你接头的人又是什么人?一直都是同一个人么?又是否是王妃的两个男人之一?”
南烛一听这话,就知道李清懿果然知道了王妃在苦渡庵的事,她额头上满是虚汗,忍着剧痛摇头,“是同一个人,但对方从来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也从不开口讲话,奴婢没有办法分辨此人是谁......”
李清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说道:“南烛,你要知道自己现在说的每一字,都是在换自己的命!”
夜色深沉,没有人知道这间柴房中,南烛正在经历什么,但南烛自己知道,她的性命,就掌握在大奶奶一念之间,“奴婢明白!奴婢当然明白,可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是谁......”
李清懿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声音清冷,“你会想到的,你要绞尽脑汁地去想,我只给你半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