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再不高兴,露儿都没有撒谎。”
“一句没撒谎?就能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我吗?你忘了,我帮你回忆!
闹着让我陪你上玉山的是你!催我爬山,恶语相向的也是你!
满口谎言,装摔的是你!我欲扶你起来,装病的还是你!
是你害得我在雨林中拼命逃跑!你是害得我险些被山贼欺辱!
是你害得我摔下陡坡!撞得头破血流!
是你害得我遍体鳞伤,差点死在玉山上阴冷交加的树林里!
就连现在,倒打一耙陷害我的也是你!
我把你当妹妹,你究竟把我当什么?傻子吗?”
阮清姝的嗓子沙哑得不成样子,她目哀戚地扫过兄长,
“妹妹敢做不敢认,那兄长你呢?我是走散还是被抛下!兄长难道真的不清楚?
兄长你们究竟有没有上山找过我,我都知道的·,所以请你们别再骗我了!你们是我的亲人,千不该万不该和那些山贼一样欺我负我啊……”
“清…清姝…”
阮清年被说得血色尽褪,手臂都在抖,好半晌才找到自己声音,
“可为兄亲眼看见你推妹妹……还有玉山是清鹤说去的,不是清露,清姝有些事你也许是记错了。”
“记错了?那兄长可还记得,你连问都不问一句,为了妹妹,将我推摔在了地上,好在伤得不算重没崴脚,不然我如何逃得了那些山贼的追杀!”
说罢阮清姝就抬手,扬了扬手掌,那红色的擦伤在满是淤青的掌心间,算不得什么,但仍旧触目惊心。
不少做兄长的公子都鄙夷摇头,这也忒偏心了!
都没搞清楚事实,就急着护着另外个妹妹,连将自个儿亲妹妹推倒都没注意。
“不是…清姝,为兄不是故意的,…”
阮清年脸色煞白,愧疚铺天盖地,撞得他身形摇晃,摇摇欲坠。
“还求姐姐高抬贵手,别再怪阿兄了。”
阮清露突然挡过来,语气哀求,“就当是妹妹错了,妹妹不该跟你争的,是妹妹犯了心绞痛,阿兄他也是关心则乱,若是还惹得姐姐不高兴了,妹妹又回之前的尼姑庵就是了…”
说完,就阮清露捂着胸口柔柔弱弱,猝不及防朝后倒去!
“啊!小姐您这是又被二小姐气出心绞痛了!”
丫鬟红袖忙上前扶住阮清露,语气激动,“二小姐,今天就算您要打死我,奴婢也要把真心话说出来!您就不能放三小姐一条生路吗?非要苦苦相逼!平日小姐就让着您了,要小姐把命也给您才行吗?”
主仆两人一唱一和,可把在场的人震住了。
那模样,活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毒姐姐,平日里就欺负自家妹妹了。
继母沈氏也开口劝:“姝儿都是同胞姊妹,你何必逼死自己妹妹呢?听母亲的,你道个歉这事就了了。”
“我无错!凭何道歉!”
阮清姝咬着唇,气得浑身都在抖,险些拿不稳手里的螺钿漆盒。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冥顽不灵呢?”
沈氏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高呼,“快!快去请郎中来!快去!”
“来人啊,郎中!我家小姐不行了!”
红袖也边哭边嚷嚷,“还请二小姐高抬贵手!别拦着郎中进来!”
“郎中来了!”
“啊?”
红袖没嚎几声,声音就卡在喉咙里,傻眼了!
这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