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音本来想要维护母亲,却没敢动。

萧让也被舅母这个气势完全震惊到了,完全不敢说话。

孟家不是书香门第么?怎么觉得刚刚舅母明明没有说一个不文雅的字,骂人却那么脏,而且振聋发聩......

贺老夫人张大了嘴巴,想要上前维护,却发现温太师和温继礼都是不敢说话,甚至都不敢生气......

她恨死了孟氏,后悔当初孟氏生了孩子之后,就该一碗药把她送走。

拿捏两个小孩子,不是容易得多?

她越想越生气,表情都要控制不住了。

“父亲,方才有些鲁莽了,还请父亲不要见怪......这些年我是什么性格,您是知道的,老爷一心都在朝堂和小姑家,不在我的两个儿女身上,如风从开蒙到科考的所有教习先生,都是孟家找的,笔墨纸砚都是我用自己的嫁妆买的,并没有走公中的帐,毕竟公中的帐要给姥爷留着,填补小姑一家的窟窿,如雪的所有吃穿用度,老爷也是很少问起,难得心血来潮问了几次,结果不是过了时候,就是时机未到。”

“这些事我未曾争论过什么,也没有因此闹上林家,让小姑下不来台,毕竟我也清楚小姑的性格,估计我真的找上来,她会得意地告诉我,她哥哥就是疼她,是我自己没有本事,生的孩子也不得他待见,然后一脸委屈地跟你们告状。”

“我只是不想活得那么累而已,看清了老爷的为人之后,对他没有任何期待,哪怕小姑亲自给他送了妾室进门想要恶心我,我也从未拒绝,甚至帮着教养如霜。”

“这些年我自认言行规矩从来没有对不起温家,可是无论是老爷还是小姑,都不该如此连累我的孩子。”

“今日我们过来,虽然不会帮什么忙,总算是保全了温家的名声。”

“我已经让朱姨娘带着如霜在我们之后过来了,就是考虑到我们刚来的时候,小姑会说一些不中听的话,我未必能够压得住火气。”

“若是老夫人心疼,大可劝老爷这个时候跟我和离,反正一直拖着不肯和离的人不是我。”

孟氏说完,温太师和贺老夫人都是哑口无言。

她又转过来对温氏说道:“你若是真有本事,就在你哥哥跟前使劲委屈,使劲掉眼泪,催着他跟我和离,否则就不认他这个哥哥了,最好跟他说,这个家有我没有你。我倒是看看,你的眼泪还有没有那么值钱。”

温氏蒙了,就冲着温继礼如今这个表现,她都不敢赌。

孟氏又看了一眼林知音,再扫了扫她的肚子。

“外甥女,节哀顺变,其实他们死了也是好事,一个恶习满身的哥哥,根本不懂得尊重你夫君,对一个侯爷都敢随手就打,一个养了多年外室还错杀了亲子的父亲,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人家是来报仇的,他以为人家是来给他生儿子的,有这两个人在背后拽着你,你这个本来也不是真材实料的边关医女,还能撑多久?”

“我若是你,都应该回家放鞭炮庆祝一下,同时去一去晦气......”

“再告诉你一句,抢来的东西再好,在别人眼里未必值钱,也迟早会被别人抢去。因果这个东西,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