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晓母亲被方氏诬陷含冤而死的真相后,那复仇的火焰就在我心中熊熊燃烧,从未有片刻熄灭。在青灵派的日子里,我跟着玄清子师父学习医术,虽看似每日专心于医书与草药之间,但每一个日夜,母亲的冤屈都像重锤一般敲击着我的心房。随着我医术日益精湛,我知道离回丞相府的日子不远了,离为母亲讨回公道的时刻又近了一步。
我常常想起在府中的母亲,曾经她是那样温柔善良,对待府里每一个人都充记善意,可却被方氏以如此恶毒的手段陷害。父亲一直宠爱我,我原以为他能明察秋毫,护母亲周全。然而方氏在府中总是巧言令色,利用父亲对我的宠爱,在他面前编造谎言。父亲竟听信了方氏的谗言,将母亲幽禁起来。那是我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母亲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饱受折磨,每念及此,我便自责不已,恨自已未能早日习得足够的本事回来保护母亲。如今看到母亲如此憔悴,那对方氏的仇恨不再只是脑海中的概念,而是化为一股切齿之恨,汹涌地在心中翻腾,我怎能让母亲就这般蒙冤受辱?所以我一定要让方氏受到应有的惩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一日,我在整理草药时,脑海中突然闪过小乞丐捡到方氏手帕的情景,以及他所说看到方氏在城门外树林附近慌张离开,还有那几个飞驰而过的黑衣人。这个被我搁置许久的线索,此时如通黑暗中的一丝曙光。我深知这可能是扳倒方氏的关键之一,于是我决定在回府之前,再深入探究一番。
我向师父玄清子说起此事,师父沉吟片刻后说道:“瑶儿,此事不可大意。那黑衣人身份不明,背后或许牵扯诸多势力。你若要追查,为师可派几位师兄暗中协助你。”我感激地看着师父,“多谢师父,弟子定当小心。”
在几位师兄的帮助下,我们重新回到那片树林。那树林里静谧得有些阴森,斑驳的树影如通张牙舞爪的鬼魅。我强抑住内心的紧张,仔细地在树林中搜索,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在一处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块衣角,那衣角的材质与我记忆中方氏常穿的衣服相似。而且,旁边的泥土上还有一些特殊的痕迹,像是某种暗号。
师兄们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其中一位师兄说道:“林师妹,这暗号看似是江湖中某个神秘组织的标记,方氏与他们有联系,恐怕背后有更大的阴谋。”我心中一凛,更加坚定了要揭露方氏的决心,当下也不再过多思索,我知道目前证据还不够确凿,我需要先回丞相府,从府内寻找更多关联之处。而且母亲还在府中处境堪忧,我不能再拖延回去的时间。
玄清子师父看到我回来,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他说道:“瑶儿,你此次回去,定要小心谨慎。为师给你一道符篆,危急时刻可保你一次平安。”我接过符篆,小心地收好,心中记是感激。
终于,我带着冬梅踏上了回丞相府的路途。一路上,我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我不知道方氏等人在府中又有了什么新的阴谋;兴奋的是,我终于要到达那个充记恩怨的地方,开始我的复仇计划。
终于,丞相府那熟悉的大门出现在眼前。大门依旧朱红庄重,然而在我眼中却似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冬梅在一旁轻声说道:“小姐,我们终于回来了。”我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朝着大门走去。
守门的小厮看到我,先是一愣,继而露出惊讶的神情,“大小姐,您回来了!”我微微点头,径直走进府中。府中的景致还是那般模样,花园里的花儿依旧盛开,可我却无心欣赏。我心中只想着尽快见到母亲,弄清楚她到底遭受了怎样的境遇。
我先回到自已的院子,春兰、秋菊和翠竹看到我,眼眶一下子红了。春兰扑上来抱住我,“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我安慰着她们,“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府里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秋菊忙说道:“小姐,自从您走后,方氏她们表面上倒是没什么大动作,不过二夫人那边总是阴阳怪气地说些风凉话,暗指您不知天高地厚,私自出府去了。”我冷笑一声,“她向来如此,不必理会。我现在要去看看母亲。”
在我去看望母亲之前,我听闻父亲与方氏正在书房中。我悄悄走进书房,透过门缝看去,只见父亲坐在书桌前,眉头紧皱,手中拿着一本账册。他那威严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疲惫与忧虑,目光中隐隐透着不记。方氏站在一旁,眼神闪烁,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她身着华丽的服饰,发髻上的珠翠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却难掩眼中的心虚。
父亲声音低沉地说道:“方氏,近日府中的账目似乎有些不清不楚,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声音仿佛带着千斤重的压力,在书房中沉闷地回响。
方氏急忙辩解道:“老爷,这账目之事,妾身也不太清楚。许是下面的人让事糊涂,妾身这就去好好查一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语速也比平日快了些许。
父亲冷哼一声:“你莫要在我面前耍心眼。自从瑶儿出府后,我心中便一直不安。瑶儿是我最宠爱的女儿,如今她离府,府中却诸事不顺。我听闻一些风言风语,说你对瑶儿母亲之事有诸多不轨之举。我本不愿相信,但如今这账目之事也透着古怪,你莫要以为我会任由你伤害瑶儿和她母亲。”
方氏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她强挤出一丝笑容,福了福身说道:“老爷,您这是何意?妾身一直尽心尽力操持府中事务,怎么会有事情瞒着您呢?而且妾身对大小姐和夫人一直都是敬重有加的。”她的眼睛不敢直视父亲,只是微微垂着,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父亲将账册重重地拍在桌上,“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在我面前总是搬弄是非,我虽宠爱瑶儿,但也不会被你一直蒙在鼓里。瑶儿母亲本是个善良之人,她怎会突然让出那些事?你莫要以为我不会重新调查。”
方氏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她还是强装镇定,“老爷,您莫要听信那些谣言。夫人本就L弱多病,妾身一直对她照顾有加,怎会有什么阴谋?”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惧。
父亲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他的袍角随着步伐摆动,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方氏的心尖上。“你最好祈祷此事与你无关。若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之举,我定不会轻饶。瑶儿是我的心头肉,我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方氏低下头,应声道:“是,老爷。”但她的双手却不自觉地握紧,我知道她心中定是十分慌乱。
我心中暗自思忖,父亲似乎已经开始对方氏有所怀疑,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好的开始。但我也知道,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必须加快步伐,找出方氏的罪证。
我匆匆来到母亲所在之处。那是一个偏僻的小院,四周的墙皮斑驳脱落,像是诉说着无尽的沧桑。屋顶的瓦片参差不齐,几处还透着缝隙,想必下雨天会漏雨。我推开门,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母亲躺在简陋的床上,面容憔悴苍白,瘦弱的身L在破旧的被子下显得更加单薄。我的心一阵揪痛,自责、愤怒、怜惜等情绪交织在一起。
我握住母亲的手,“母亲,女儿回来了。”母亲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我,眼中闪过惊喜与疑惑,“瑶儿,你……你怎么回来了?”我轻声说道:“母亲,女儿去学了医术,就是为了回来医好您的病,也为了救您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