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举起铜锣,抡起棒槌一顿敲。
哐哐当当。
村子里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
一个穿虎皮裘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一只金丝雀,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裘虎。
他爹裘百金也是猎户,精得像猴儿。
别人上山打猎,是刀口舔血的买卖。
裘百金低买高卖,几个村子来回倒货,没几年就发了家,是铁峰山首富。
裘虎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虽然身份也是猎户,拉弓狩猎的手艺半点儿不会。整天胡吃海喝,到处挑逗大姑娘小媳妇儿,私底下都叫他“种猪”。
“几日不见,兰妹妹更好看了!”
走到小兰面前,裘虎上下打量,眼睛色眯眯:“要不和哥哥回家,做我第八房小妾?也让你过金丝雀儿一样的日子!”
呸!
小兰脸一红,朝裘虎吐了一脸口水。
“好香啊!”
裘虎摸了摸脸,凑到鼻孔边,满脸陶醉:“我喜欢!”
哼!
小兰气得不行。
扔掉手里竹签子,气呼呼走了。
“你看!还害羞呢!”
望着小兰的背影,裘虎对王昊笑道:“大舅哥,你家嫂子可好?”
你大爷!
刚调戏完我妹,又惦记上我嫂子?
“你哥也是没福气的倒霉催,天仙一样的美人儿,连碰都没碰一下。”裘虎望着黑山的方向,满脸幸灾乐祸:“我跟你说,黑山军猛如虎,前日攻破昆吾城,连县太爷都砍了。官军死伤惨重,你家哥哥恐怕……”
“我哥怎样?”
王昊本想发飙,强压着火气问道:“说!”
“恐怕是凶多吉少!”
裘虎摇了摇头,嘿嘿笑:“你和你家嫂子说,我不嫌她嫁过人。只要她愿意跟我过,三媒六聘该给的体面,样样都有和头婚一样。”
“她能给我生儿子,我便休了家里黄脸婆。”
裘虎双眼冒绿光,馋得像见了鱼的猫儿:“就算我爹打断腿,也不能让她受委屈。”
你大爷!
王昊握紧拳头,一拳轰脸上。
裘虎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撞在桌子上,张老头儿的糖葫芦撒了一地。
手里鸟笼子打着旋儿摔地上,里面金丝雀儿吓得喳喳叫,扑腾着翅膀乱跳。
“你找死!”
裘虎捂着脸,怒气冲冲:“我……”
来啊!
王昊揉了揉拳头,骨节劈啪作响。
“你这人太霸道!”
看着王昊砂锅大拳头,裘虎立刻焉了:“不讲道理,粗鲁得很!”
“要赔汤药费不?”
王昊揉了揉拳头,盯着裘虎另一边脸。
“不……不必!”
裘虎缩了缩脖子,脸色煞白退后几步:“我有的是钱,不差你这点儿!”
算你识相。
王昊瞪了他一眼,看着闫文清那边。
这会儿功夫,村里的猎户,已经集合完毕。
“你们两个。”
闫文清瞪着这边,眯着眼睛像毒蛇:“过来抽签。”
裘虎耷拉着脑袋,低声下气不敢吱声。
在村里他是到处偷腥撩骚的猫儿,在闫文清面前,就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老鼠。
王昊看着闫文清,无动于衷:“我不是猎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