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静悄悄的,只有城头上那一只青色小狼对月而嚎。
贲坐在旁边,这几日没有陪伴公输甲,而是天天守着青狼。
族人问他,为什么守着一条小狼。
贲说,老板曾经和小狼说过,要带着小狼一起回京,咬死京中那群不开眼的王八蛋。
所以,贲觉得只要守着小狼,那他就可以和大伙一起去柳州找齐烨汇合,不被“抛弃”。
…………
柳州。
齐烨、旺仔,牵着马进入了城中,身后跟着一群家丁打扮的司卫。
本就是夜晚入城,加之人人牵马,又多是壮汉,其中还有几个大光头,守门的城卒哪能不多加盘问。
自从齐烨大搞边关建设后,一些城池到了夜晚已经不落门了,比如柳州,如同货物中转站似的,大量的物资被运送过来,存储或是转运。
齐烨望着依旧破败的柳州,旺仔则是面无表情的应付城卒盘问。
商贾,护卫,就是这身份,类似路引之类的文书一样不少,城卒虽是狐疑戒备,却也无法阻拦。
换了以前,不问个一清二楚不会放入城内。
现在不同了,没出新政,却也都执行着一些规矩,不能为难商队,不能为难百姓,尤其是去南关的,或是从南关回来的,谁为难,谁倒霉。
待齐烨等人入了城后,没去客栈,而是直奔府衙。
城卒留了个心眼,正好也让人骑着快马通知了府衙那边。
也是巧了,等齐烨带着人来到府衙面前,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人急匆匆的从远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家丁。
两方人马正好在衙署外面碰见了,中年男人身上所穿的官袍,一看就是知府,身材高瘦,一缕长须,双眼布满血丝,应是被人从梦中叫醒赶来的。
“你等是何人?”
知州凝望着领头的齐烨:“此处官衙重地,夜深前来是何居心?”
齐烨眉头紧皱:“你他妈是谁?”
“本官柳州知府,你又是何人?”
“我知道你是知府。”齐烨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叫什么。”
“大胆!”
一名家丁刚喊了一声,旺仔冷冷的看向了他,周宝等人则是满面狰狞之色。
那知府吓了一跳:“胆大包天,你等莫不是贼人!”
齐烨的面色已经不是很好看了:“柳州知府不是折冲府都尉蒋少鳞吗,你是哪个。”
“蒋将军?”
见到齐烨提到了蒋少鳞,那知府神情突变:“你与蒋将军是旧识?”
“少废话,蒋少鳞呢,当初本世子离开前,明明是让蒋少鳞暂时管理柳州政务民生,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世…”
知府如遭雷击,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殿下,殿下您听下官解释,下官这辈子作奸犯科只有一次,唯有一次,前朝科举入仕给吏部典丞奉了两千贯,只有这一次,啊不,不不不,还有,还有一次…”
跪在地上的知府身子都软了,指着黑漆漆的天空,赌咒发誓。
“就那一次了,下官见表嫂貌美如花,这才…这才多番调…多番与她吟诗作对,是,是下官私德有亏,可下官从未害过民,从未欺辱过百…”
说到这,知府面色煞白,咣咣咣就是三个响头。
“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啊,过去二十余年,下官险些忘记了,非是隐瞒,而是时日太久,那晟县百姓喊冤,突跑到官轿面前,惊了马,吓了轿夫,下官这才辱骂了几声,只是辱骂,未殴打,对,对对对,未殴打,那时本官还年幼,二十有四…”
齐烨一脸懵逼,一群司卫面面相觑。
唯有旺仔一脚将堂堂知府踹翻,厉声道:“谁他娘的管你那些破事,我家少爷问蒋都尉何在,为何是你这鸟毛担任知府”
躺在地上的知府愣住了:“殿下不…不是来抓下官的?”
齐烨更懵了:“我抓你干什么?”
“那您毫无声息的从南关来到柳州…”
那知府比齐烨还懵,傻乎乎的问道:“不是叫下官破门灭户,您来作甚?”
齐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