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看了眼林叶,便点了点头。
鲁铁头姨娘家是京城中一个书香世家,他的表兄柳文才从小便文采斐然,顺利的通过了各种考试。
可是近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倒霉。
想要进一步考试的时候不是笔丢了,就是耽误了时辰进不了考场。
平日里的大病小灾便不用说,各种汤药补药更是家常便饭。
今日鲁铁头得了顾凛的帮助,喜提婆娘,他也不能忘了好兄弟。
“将军,您给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见林叶一直沉默不语,顾凛有些着急,“咳咳!”
林叶掀起眼皮睨了一眼,“他是被人偷走了气运!”
顾凛如实转告,鲁铁头霎时怒目圆瞪。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不怕遭报应吗?”
顾凛连连点头,“就是,实在是太狠毒了!”
见两人神色激动,林叶扯了扯唇角。
“顾凛,你问鲁铁头,他没有任何功名在身,为何能当上官差?”
顾凛腹诽,我问这干什么?现在不是要找谁偷走柳文才的气运了?
电光火石间,顾凛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猛然向林叶看去。
怪不得之前林叶这么不对劲,她早看出了端倪!
眼前的鲁铁头依旧义愤填膺的追问到底是谁人作恶。
“那个,铁头,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何会来当官差?”
“啊?”
顾凛问的突然,鲁铁头也就回答的很突然。
“我娘说让我去城管司报道,我就去了。”
“这跟我表兄的事有什么关系?”
林叶依旧闭口不谈,顾凛便硬着头皮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近几年你的运气好的不像话?”
鲁铁头歪着脑袋想了想,这几年运气确实很好。
出门会捡到钱、到了衙门与兄弟们相处融洽、想办什么事立马就能办成。
现在更是轻而易举就得了个婆娘!
不过,鲁铁头也不是傻瓜,他越想越匪夷所思,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他手里紧紧攥着衣衫,抿了抿嘴唇。
“将军的意思是偷走表兄气运的人是我?”
顾凛保持沉默,林叶罕见的说了几句话,算是解了顾凛的疑惑。
“鲁铁头这辈子虽说没有大富大贵,也会是个有福之人。”
“若是他肯迷途知返,劝说他娘及时收手,他老了还是可以善终的。”
顾凛慌忙拉起鲁铁头的手,面色紧了紧正色道。
“命中有时终须有,翠花就是最好的例子。”
“同样,命里无时莫强求,若是执迷不悟,便是害人又害己!”
鲁铁头愣了愣神,眼神迷茫的看了眼顾凛,又拧着眉头缓缓的朝官道的一边走去。
见此情景,林叶摇了摇头。
像顾凛这般心性的人当了将军放弃原有的一切还心有不甘,更何况一个普通人?
得了吃食,顾家人便坐在树桩下吃了起来。
“小叔,你说翠花喜欢鲁铁头为何要处处与他作对?”
顾禹同对翠花的做法很是不解,“她不是应该极尽温柔,对鲁铁头关怀备至,这样方能让他欲罢不能吗?”
“混小子,你懂什么叫欲罢不能?”顾凛拧着眉低声呵斥。
“小孩子家别掺和大人的事!”
说着便将揭过馍皮的馍瓤子塞到了顾禹同手里,“快吃!”
顾禹同小口咬着馍,低声嘟囔着,“你又没有喜欢的人,怎么又会比我懂?”
闻言,顾凛捏着馍皮沉默了下来,眼神落寞又夹杂着些委屈。
一片枯叶顺着秋风打着漩的自顾凛肩膀上落下,风刮起他的衣衫露出精壮的腰线。
似乎过了许久,顾禹同手中的馒头已经啃食过半,模模糊糊见只听得一句。
“怎么没有,她只是忘记了我......”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顾凛一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许玉儿将剩下的吃食仔细的揣在了腰间。
“你们这些蝇营狗苟之辈,不怕下地狱吗?”一道女音痛喊出声。
随即响起了几声淫笑声,“下地狱是死后的事,咱们活着先快活了再说!”
随着布帛的撕裂声,凄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