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大壮是印刷厂伍主任的儿子,上次司洛去印材料,就是伍主任帮忙插队印的,价格还给她优惠不少。
伍大壮递了两张小照片给司洛,“这个是上次你去印刷厂印材料,从那个笔记本里面掉出来的东西,被印刷的工人捡到了,等想起还给你的时候你已经走了,后来那个工人家里有点事一直请假没来上班,就把这东西给忘了,现在才想起来,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谢谢呀。”司洛跟伍大壮道谢,接过照片,仔细打量手里的两张照片。
照片只有半个巴掌大,黑白的,其中一张上面的环境看起来像是在家里,布置很雅致,一男一女围坐在餐桌边,桌上摆着一个裱花生日蛋糕,女同志穿着旗袍,一头垂顺长发,头上戴着宽边发箍,有点像情深深雨濛濛里面方瑜的打扮,长得算漂亮,温婉知性又带点仙气,司洛不认识女同志,但旁边坐着的男同志,她熟得不能再熟——
是陆屿臣。
长相和现在比起来多了几分青涩,看起来应该是17、8岁时候拍摄的。
还有一张照片是陆屿臣的独照,他端坐在沙发,穿白衬衫,衣领扣得严实,袖扣整齐地卷到手肘,露出手腕的表,剑眉星目,薄唇紧绷,神情有些严肃地看向镜头。
司洛把玩着手里的照片,无意间翻过合照那张照片,看到背面一行娟秀的字体,写着:屿臣,18岁生日快乐。
18岁。
从男孩变成男人的年纪。
陪在身边的不是家人,而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意义不言而喻。
所以才会夹在笔记本里面珍藏起来。
司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照片后面的那行字,刚刚看到照片的时候,她其实还好,就是一张合照而已,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看到这行字,她心口像被棉花堵住,闷闷的,喘不过气儿。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上课铃响。
她收回思绪,深吸了口气,将照片揣进衣服口袋,走回教室坐下。
这节课是自习,陆耀拿出书准备看,司洛用钢笔戳了戳他的胳膊,陆耀转头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容天真,“怎么了嫂子?”
司洛小声问:“那个,你之前提到你大哥的老师,他有女儿吗?或者有……女学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