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必有期也,我告辞了!”孟获说着,转身大踏步地就走了。
“此蛮人无礼,宜付有司拿问,公子因何放耶?”陈式忍不住在刘纬身边问道。
“吾自有主张!”刘纬没理会陈式的疑问,望着孟获远去的背影,只这番答道。
成都,赵韪府内。有两人于书房中,摒去旁人,窃窃私语,像是在密谋着什么。
“可恶!吾之大计,为小儿所乱,当何对耶?”说话的人,正是赵韪,他右手紧握着拳头,在桌案上捶了两下,显得很不甘心。
上次公厅上的事,表面上看,赵韪是占尽了风头,他还正经得意了一阵子,可后来,他才慢慢琢磨过味儿来了!州牧刘璋似乎给足了他的面子,把儿子都贬斥了,但实际的问题并没有解决啊!
赵韪想要兵权,图谋不轨,这才是他的目的。在那之后,赵韪又屡次求见刘璋,却不得见,因为刘璋从此就称病不出了!谁也见不到他。
赵韪也不蠢,他知道刘璋这是故意躲着自己,也就是说,并不想把兵权给他。为此,赵韪很是郁闷。
“兄长......弟观此事,尚有解矣......”赵韪对面之人说话了,正是他的族弟赵谌。
“喔?何解耶?”赵韪抬头注目,连忙问道。
“吾凭中军府牌,往鱼腹,说沈弥、娄发等叛,彼时刘季玉必遣兄长平叛,兵权可图也!”赵谌似乎胸有成竹般建议道。
“不可!沈弥、娄发、甘宁等辈,素与我不睦,焉能同谋哉!”赵韪闻言,摆手拒绝道。
“非也,斯人未必同谋也!”赵谌连忙解释道。
“何意?”赵韪有些疑惑了。
“吾与荆州蒯异度有故,游说之事,可假手于其也!”赵谌接言道。
“余弟之谋,大善!”赵韪先是沉吟片刻,脸上忽然有了笑容,一拍桌案,兴奋道。
蒯异度其实说的就是荆州名士蒯越,当时是刘表手下非常受重用的谋臣,赵谌的意思就是,假手蒯越,让他唆使沈弥他们造反,而赵韪就能以平叛为借口,获得兵符,掌握兵权了!
这两人的密谋,看似天衣无缝,却是个馊主意!荆州刘表,还有蒯越,人家凭什么被赵韪当枪使?这个计谋,有可能产生引狼入室的后果,把荆州兵引入西川!
可赵韪他们,为了造反夺权,无所不用其极,根本就没考虑那些!阴谋就此肇始,一场动乱在所难免!
武阳县是郡治所在,也算繁华,街道两侧,店铺林立;茶馆酒肆,生意兴隆。街上行人往来,时有小贩叫卖,虽不比成都热闹,但在这个乱世中,也算不错的地方了。
进城后,刘纬等三人兵分两路,阿幼朵负责去采买食物,而刘纬则更换了官衣,带着陈式,直接去往太守官署,准备觐见。
犍为郡太守任秀,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过刘纬是知道他一些底细的。任秀的兄长任岐,当年就是犍为郡太守,却因反对刘璋,曾经意图谋反。
这场反叛,最终被平定了,但起到关键作用的人,却是任秀,正是因为他“大义灭亲”,密告了兄长的图谋,刘璋才能及时反应,把叛乱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任氏一族,是武阳县一带的豪强大族,很有影响力,加上任秀揭发有功,刘璋便命任秀继犍为郡太守之职,直到现在。
不过,刘纬在心中却对任秀这样的人颇感厌恶,为了能当上太守,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告发,实在是个小人无疑!所以,在觐见之前,刘纬已经对此人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却让刘纬有些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