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也没主意,那该怎么办呐?我的一家老小可都在长安,若是陛下执意对付我等,我等哪里还有生路?”
“就是,要不然,我等还是逃出长安吧。”
见到这些粮商畏缩之举,角落的那位也坐不住了,他拂袖而起,直接道破江胜为的心思:“哼,妖言惑众之举你们也信?各位,你们难道没看长安日报吗?杭州十八望族世家谋逆,其中就有他江胜为的江家,此等霍乱百姓之举出身的家族之人,能藏着什么好心思?”
“依我看,他不过是想一来威胁大家,好低价收了各位的粮铺,二是趁此机会借大家的手向朝廷报复,至于代价嘛,当然是你们承担。”
“彼时山贼,此时粮商,好大的口气,这等荒谬之言,难道诸位也能听进去?我不知道诸位作何感想,反正我张道子不信。”
长安第一大粮商张道子!
众粮商这才发现,张道子也来了这里,而且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所有人慌乱无比的时候,才从人群中站出。
他的话如同定海神针,短短几句便抚平了众人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的心思,刚才被江胜为扇动后失去的思考,也逐渐转动。
确实,陛下想要治理这天下,就不可能胡乱将粮商当成山贼去治,再者说,天下之大,权势谁能大得过那些封疆大吏与拥有爵位的王侯?
要治也是治他们,怎么会治他们这些粮商?
何况历朝历代治灾之时,高价收粮打压粮商之事也不是没有,等过了灾患,大家照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会说朝廷就要弄死他们。
怎么就成了山贼?
醒悟过来的粮商纷纷站起,冷眼盯向江胜为怒骂几句之后,见张道子不再理会屋内之事,也随着这位第一大粮商离去。
不一会儿,满屋宾客,只剩下江胜为一人。
江胜为紧紧握拳,眼中闪过不甘神色,就差一点,他就可以将这些粮商全部纳入自己的计划之内,都被张道子给搅和了!
“可恶,张道子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定报此仇。”
话音未落,有道身影自屋顶而下,正是给他钱粮支持他在长安组织报仇的面具人。
面具人带着轻笑,独自走向江胜为,在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时停下,将手顶住江胜为的下巴,任由江胜为一腔激愤化为满脸怒意,而后巧然化解:“要报此仇,何须等到以后?你的面前现在就有机会。”
江胜为:“什么意思?”
这位神秘的面具人笑道:“你还真是个书呆子啊,该不会真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说服这些粮商为你所用吧?所谓权谋,不仅指的是口舌之争,还有巧权之威,诱人之利,以及杀人之刀。”
“粮商不死几个人,没人会信陛下会对他们动手,你的话只是让他们起疑,就算现在信了,等众人散去回过神来,依然会对你持有怀疑。”
“唯有真的动手杀几个人,再做成锦衣卫动的手,把罪责推在朝廷身上,方能得手成就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