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千雪很多年来都是板着一张脸的的, 在她脸上很少看到其它表情，说句面瘫也不为过。

眯眼其实是个很常见且自然的动作, 可出现在冰千雪身上，便会让人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突然间, 雨玲珑的心莫名惊慌着，她只得不断揉着眉心，以减缓自己心中的惊慌。

雨玲珑最怕对方重提旧事。不过，冰千雪貌似看穿了她的心思。

一双睥睨凛然的双眸，眯得更深了，霜白的嘴唇破天荒上扬着。当然这绝不是微笑，而是似笑非笑的讥讽。

雨玲珑有意无意看了一眼, 这下心纠得更慌了, 光滑的手心中微微渗出冷汗。

冰千雪道:“你这是心虚？这是害怕？”

雨玲珑紧紧拽着手心，默默低头，不敢出声。她原以为冰千雪是原谅她, 找她和好来的。可看这情况，似乎事与愿违啊。

其实这些年来，二人间虽然名义上是在掐架。不过事实上, 一般都是冰千雪刁难雨玲珑在先，有时候是横眉竖眼，有时候则是冷嘲热讽。

最开始，雨玲珑一直是退让的, 毕竟当年之事是自己做错了。纵然对方百般刁难于她, 她能忍则忍。

不过后来, 冰千雪恨屋及屋，连带楞伽峰上下一起恨了，看到楞伽峰弟子就各种讥讽。

座下五位弟子一直是雨玲珑的心头宝，她可以忍受冰山雪的讽刺，但绝对不舍得让弟子们遭受白眼。所以，才会站出来替徒弟们说话。

这便是所谓的掐架由来。反正数十年来，竹影峰一直处于优势，楞伽峰一直处于劣势，有时候即使是埋怨几句，也不过是劣势之下的小小反抗而已。

雨玲珑倒是宁愿冰千雪一直横眉竖眼对她，也不愿对方摆出这么一副表情出来。

见雨玲珑沉默不语，冰千雪饶有兴致道:“看来当年之事真是你心头的一根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