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当着玉清派掌门的面说这番话,岳雷池嚣张狂妄的程度可见一斑。
乐卿扬了扬眉头,反唇相讥道:“我玉清派千年道统,其中的底蕴和内涵岂是小门小派能看透的?”
这话说的很奥妙,既维护了玉清派的名望,又指桑骂槐骂岳雷池没见识。
玉清派的几位峰主听罢,脸上皆涌现出自豪感,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冰千雪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倒是岳雷池脸都给气青了,他没料到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竟然敢让他下不了台面,颜面尽失。如果不是这么多有份量的人站在这里,他绝对会对乐卿出手,要了她的命。
“你倒是挺能说会道的。不过今天你破了规矩,就算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没用。”岳雷池胸口间翻涌着怒火,阴冷一笑,然后把目光转向风含情,“风掌门,这事希望你能好好处理一下,可不要偏袒。”
风含情对岳雷池的话置若罔闻,她对乐卿道:“今日你鲁莽了,本座罚你,你可有怨言?”
掌门的口吻中带着轻微的斥责,语气并不凌厉,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在教导后辈要言行规范一样。
乐卿拱手,恭敬道:“弟子有错,任凭掌门责罚,绝无怨言。”
“今晚罚你不准睡觉,把五百条玉清戒规、南华真经以及冲虚真经各抄写一百遍。”
看到风含情要责罚乐卿,岳雷池本来内心很是得意。岂料,他听到这番不痛不痒的责罚之语后,更加气氛,脸庞微微扭曲,一声长哼。
“风掌门,你这种责罚还不如不罚,如此偏袒,如何能让各派弟子安心比赛?若你真执意如此,那干脆直接取消四派会武好了!反正我剑符宗是第一个不服。”
风含情蹙眉问道:“那依照岳宗主的意思,该如何责罚?”
“四派会武是修真界的头等大事,这秩序和规矩是千百年前就定下的,怎么能被搅乱?依我看,当废除乐卿修为,方可服众。”岳雷池摩挲着手掌,狠辣的眼神扫在乐卿身上,“风掌门若是不忍心,那本宗主不介意代劳。”
乐卿是玉清派近年来名头最盛的弟子之一,在修真十大高手排行榜中排第五。若单纯从实力来考虑,她的确不如剑符宗的柳剑吟和尹青松,然而她胜在年轻。一个二十岁的人,修为竟然到了筑基后期,这该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修炼天赋啊。
岳雷池一直想要把玉清派压得死死的,所以他绝对不能容忍乐卿这样天才般的存在。
“岳雷池,你未免太毒辣了。乐卿不过是搅乱了规矩,何以当此重罚?”第一个站出来鸣不平的是雨玲珑,乐卿是她最得意的弟子,是楞伽峰的骄傲,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得意门生被人废去修为?
这时冰千雪也说道:“岳宗主,你这些年怕是修行太顺利,以至于完全不把我们玉清派放在眼里了。乐卿是玉清弟子,你若是想动她分毫,那么得先问问我的剑同不同意。”
冰千雪和雨玲珑平时不合,然而到了关键时刻,她还是以玉清派荣辱为重的。
乐卿感激看了一眼冰千雪。
雨玲珑则紧紧握着仙剑,肩头在抖动着,怒火从心口蹿到剑柄上,仿佛随时准备和岳雷池决一死战。风含情走至雨玲珑面前,双手重重按在师妹双肩上,示意她不要冲动。
风含情道:“比赛情况大家都有目共睹,乐卿之所以会扰乱规矩,是为了救即将被剑符宗付严杀死的师姐。岳宗主既然这么义正辞严定乐卿的罪,那么我想问下,你给付严定什么罪?”
岳雷池摊手,故作惊讶道:“付严有什么罪?”
风含情冷笑:“付严借比赛之机,对我宗弟子痛下杀手,这难道不是罪?”
岳雷池恬不知耻道:“哎哟,风掌门你要搞清楚状况。比赛场上刀剑无眼,本就是拼个你死我亡,有什么好计较的?怪只怪你宗弟子修为太弱,弱者天生就是任人宰割的。”
麻麻璧,乐卿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厚颜无耻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真想挥舞露华剑,砍了岳雷池的狗头。可惜只能想想而已,她修为远远不够,根本不是岳雷池的对手。
“岳宗主,你在发言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在其位谋其政,不要去干涉和主宰统辖范围之外的事。”
“修仙界的领袖是本座,本座想怎么处置乐卿,便怎么处置乐卿。你的意见做不得主,我仅仅当个参考罢了。”
风含情不紧不慢道,语气却充满十足的威严和震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