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儿,男人有泪不轻弹,有仇就去报,有恨就去恨。”
“嗯。”白轻尘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用力的点了点头,终有一天,他要回到那个古国,回到那个受尽屈辱的家族,去报仇雪恨。
“师父,我想变强。”白轻尘从没像今天这样渴望过力量,第一次找到了他修行的意义。或许在这小小的桃花镇他也算是有些力量,但古国浩瀚无边,亿万里山河,宗门林立,人口更是多到万万万,难以想象,不用想都知道天才辈出。
而他的二表哥白灵鹤,更是其中不可多得的璀璨骄阳,注定会让光辉照亮整片大地,且天生三眼,额头竖瞳,资质可与上古神人清源妙道真君等同,更别说还拿了他的先天灵根,若是等他成长起来,必将成圣。
白灵鹤现在十五岁了,必然已经名动一方。
面对这样一个万众瞩目,且注定会成为一代人皇,与上古凶兽争锋的二表哥,白轻尘的压力还是很大的,若要形容的话,好比身上背了一个珠穆朗玛峰。
“变强?乖徒儿,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啊。”
“师父,您就别安慰我了。”
“哈哈,师父怎么会瞎说呢,你现在确实比普通人厉害多了。”
“师父…您…没事吧…”白轻尘额头挂满黑线,嘴角抽搐了一下。
“咳…为师已经给你两个挂了,机遇向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脚踏实地才是重中之重,这是修行亘古不变的真理。”李文轩有些无奈的说道。
紧接着,他摩挲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然后一锤手心,道,“徒儿,修行之路漫长且艰辛,每一步都需扎实稳健。为师决定了,你去抗山吧。”
“抗…抗山?”白轻尘闻言,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修炼方式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他抬头望向师父,眼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哈哈,别紧张,徒儿。”李文轩见状,不禁笑出声来,他轻轻拍了拍白轻尘的肩膀,解释道
“修士修行,肉身是基础,没有强大的肉身作为支撑,再高深的法术也难以发挥到极致。所以修士的第一重境界也是肉身境,等你哪天能单手拎得起这个水缸了,我再教你别的。”
“水缸?师父,这个水缸真的能有山那么重吗?”白轻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看似普通的水缸。
“你可别小瞧这个水缸,正所谓百川汇海,重量岂是一座山能比的?”
“当然,徒儿。”李文轩点了点头,语气中充满了肯定,“正所谓百川汇海,积少成多。这水缸虽小,其内蕴含着山川河流之重。”
“这水缸,名为‘重渊’,乃是我游历四方时,于一处古老遗迹中偶得。它不仅是锻炼肉身之力的绝佳器具,更蕴含着天地间一丝微妙的灵力循环之理。”李文轩的眼神变得深邃。
白轻尘闻言,走到水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尝试着去触碰那冰冷的缸沿。
然而,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接触,就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与压力,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自这一日后,白轻尘开始了艰苦的修行,认真地锤炼肉身,熬炼筋骨。
“轰隆隆!”
桃花镇外,大地颤抖,烟尘弥漫。
“诶,听说了吗?咱镇子后边那座山好像长腿了,每天都往后移一点。”有人对着身边之人说道。
“别瞎说,我定眼那么一看,一定是你眼花了。”
“听说是有人想离开桃花镇,却被大山挡住了去路,因此只能每天掘那么一点山,只为离开这里。”
“可不是嘛,我也听说了这事儿。”一个老者捋着胡须,慢悠悠地加入到议论中来,“但说来也怪,咱们这桃花镇,自古以来就是山清水秀,风调雨顺,怎么会有人想要离开呢?”
“谁知道呢,或许是他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想要去外面闯闯吧。”一个年轻人插话道。
“哼,外面哪有这里好。”一个妇人抱着孩子,不屑地撇了撇嘴,“咱们这里有山有水,有吃有喝,还有这么一群好邻居,比那些外面乱糟糟的地方强多了。”
“话虽如此,但人各有志嘛。”老者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或许那个人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走不可呢?”
“不过话说回来,那座山真的在移动吗?”一个小孩好奇地问道,眼睛瞪得圆圆的。
“哈哈,小孩子别瞎问。”大人们笑着摸了摸小孩的头,“那不过是些无稽之谈罢了。”
然而,就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桃花镇后边,烟尘弥漫,山上不时的往下掉落直径一米左右的小石子,山上的树木也都摇摇晃晃的。
李文轩坐在山顶的躺椅上,身旁放着一个小桌子,其上摆着几盘“简单”的水果,戴着一对黑色镜片的眼镜,好不潇洒…
在山脚下,白轻尘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的剧烈起伏,汗水如同细密的雨珠,不断从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坚硬的土地上,瞬间被吸收得无影无踪。
他的手臂上,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紧紧抱住那座看似不可能撼动的大山,他的步伐虽然缓慢而沉重。
原本平静的空气开始变得动荡不安,形成了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山上那直径一米左右的“小石子”被山的移动使得纷纷滚落,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树木也都摇摇晃晃的。
一厘米…
两厘米…
三厘米…
…
十厘米…
终于,在拼尽全力,山体艰难地向前挪动了十厘米之后,白轻尘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无力地瘫倒在了地面上。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的空气都吸入体内以弥补那几乎耗尽的体力,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紧贴在皮肤上。
而在山顶之上,李文轩则显得悠闲自得,他轻轻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入口中细细品味,那份从容与淡然仿佛与山脚下白轻尘的挣扎形成了鲜明对比。一只手轻轻摇着蒲扇,“十厘米,还行,比昨天进步了不少。”
就在这时,李文轩身边的空间突然泛起一阵微妙的涟漪,紧接着,一个身着古典长袍、头戴小墨镜的说书先生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着身旁出现的人,李文轩大手一挥,一个一模一样的躺椅便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