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凌云彻这名字,魏嬿婉嘴角略微抽搐,眉宇间也带上了一丝戾气。
春婵见魏嬿婉神态不自然,连忙问小宫女:“这凌云彻可有要紧事跟主子说?”
小宫女摇摇头:“奴婢不知,只是见凌侍卫在外头打转了好几圈,像是有急事找主子,才……”小宫女讲到一半魏嬿婉就心知肚明,如今自已成了嫔妃,以往跟凌云彻的情分只能埋藏了。
魏嬿婉吩咐春婵道:“快请他进来吧,就说我在里头洗脸呢。”春婵点头出去,把凌云彻引了进来,魏嬿婉赶紧擦了脸,等凌云彻进来魏嬿便开门见山问:“你来让什么,不是咱们都清楚了吗?”
凌云彻面露难色,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你不愿见我,只是我想过来看看……”
魏嬿婉脸上掠过一丝不爽:“咱们都已生疏至此,你还看我作甚?!”
魏嬿婉口气不善,凌云彻却不敢还嘴,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瞧着魏嬿婉那张脸心里又憎恨又失望,可她倒好,竟然弃他于不顾:“你肯定是觉得自已年轻貌美,将来前程不可限量,若能趁年轻攀得高的主子,就把我抛一边了!”
魏嬿婉见他把话挑明,脸色也不由变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从前你我虽在辛执库有几日共患难的日子,如今你身份高贵了,我也不过是个侍卫,自然配不上你了!”
凌云彻冷笑着:“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得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这后宫里头哪里有什么清白姑娘,若你真是这样,何苦巴巴地往上爬,把自已弄成那样一副尊容?”
魏嬿婉心中怒火中烧,声色俱厉地质问道:“确实,我是钟情于皇上,我不甘心沉沦于这被人凌辱与欺压的卑微生活!你说要我耐心等待,然而在嘉嫔宫的那些日子里,我遭受的欺凌却无休无止。你不过是轻描淡写地安慰我一句‘再等等’,难道你曾设身处地想过,我在启祥宫中被那些势利之徒欺辱的情形吗?你说我变了,难道我就应该默默忍受屈辱、承受打击,才算得上是坚贞不屈?”
魏嬿婉越说越委屈,想到从前的委屈和不甘心如今全都一股脑泄了出来,她没有哭出声来,只是双手握得紧紧的。
凌云彻见她这样,心头也是不忍,可见魏嬿婉这模样心里就气极:“只是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副模样,你如今这个样子……”
说到这凌云彻又想起他往常为魏嬿婉的事四处奔波,结果却换来这样的对待,不由更觉心寒。
魏嬿婉没有被他这一番刺激的话气到,反而神色淡淡的:“我若不选择这条路,今天还能坐在这里?难道继续像从前在嘉嫔里头一样任人欺凌吗?”
这些话是魏嬿婉心中所想的,说出来时便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只要你不肯打扰我,我会走的越来越远。你只管看着吧,别说我不会感恩,是我欠你的……”
魏嬿婉说完之后把脑袋昂得高高的,凌云彻见魏嬿婉这般,心里又难受得要命:“咱们之间已经生分至此了吗?以前的事你都忘了吗,你怎会这样忘恩负义!”
魏嬿婉冷笑一声:“你说我忘恩负义,那倒是我的错了。从前嘉嫔害我,你就口头上让我别放在心上……如今我变成这样了,你心里还不痛快!我是你什么人,值得你如此费心?还是说,你原本就只是通情我一下,如今见我得势了就觉得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