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还记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昨天还在机场强势霸道地欺负她,限制她的人生自由。
可是今天——
就像是一头支离破碎的野兽。
墨承白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一向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都是乱成一团,更不用说身上破碎的衣服,到处是伤的皮肤,还有那一片仪器都跳动地很慢,仿佛随时都会停下的死气沉沉的氛围。
男人紧闭着眼睛,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
唐霜的心早已冰冷地不会再轻易出现波澜,可看着此时的墨承白,她的唇还是不由地抿紧了几分,忍不住道:“墨承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微微一滞。
下一刻,就在唐霜有些着急想喊医生进来再看看时,墨承白竟然慢慢睁开了充记红血丝的眼睛,望着她,灰暗的眸子一点点开始亮起光彩。
“霜儿?是你吗?”
“……”唐霜没有回答。
因为她虽然答应了云芸来看墨承白,但下意识地,她还是有些不愿对墨承白承认自已是唐霜。
可没听见她的回答,墨承白好像也并不难过。
“霜儿,我知道这是梦对不对?”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人,努力伸出冰冷的手,握住她通样微凉的指尖道:“因为只有在梦里,你才会这样站在我身边,而不是一看见我就跑……不过这哪怕是个梦,我也真的特别开心,因为这三年,你便是连我的梦都不肯入一次……”
“但是你今天终于允许我梦见你了。”
“霜儿,你是知道我心痛地快死了,煎熬地也不想活了,所以才来最后看我一眼的吗?”墨承白轻勾着唇角,声音干涩沙哑地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