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确实不想管你。
被范书臣身上酒味熏得鼻子疼的范书郡在心中暗骂。
当谁都是你娘子一样,会心疼你哦。
……
余婉儿在范府和范书郡汇合后,正准备出发前往王从碧的庄子,但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带着丫头的女子正在和范砚争执着什么
显然范砚是有些讨厌这位娘子的样子,表情很是敷衍。
余婉儿第一次看见这位老管家情绪如此外露,于是多看了两眼,哪知道那红衣女子居然转头往她的方向过来了。
“小范郎君。”
卢芊芊抬着手里的碗对着范书郡娇羞地笑了笑,柔声道谢,“谢谢你今日送范郎回家。”
咦呀!
余婉儿恶寒了一下,对着跟过来的范砚问道:“管家,这位娘子是谁啊?”
怎么对着他家这个肥头大耳的货如此娇羞,莫不是范书臣从红袖楼里面带回来的人吧?
“是夫人的表妹卢娘子,现在寄住在我们府上。”
“这是堂少爷的正房娘子。”
范砚把“正房”两个字说得极重。
该死的老东西,什么意思?
嘲笑我现在不是正房娘子?
卢芊芊听范砚这么介绍,心中暗恨,但表面上还是很平静地对着余婉儿打了个招呼,“余娘子好。”
余婉儿笑了笑,撇过卢芊芊手里的碗,像是不经意一样问道:“卢娘子好啊,这一大早端着个碗去哪儿啊?”
“哦,我是去给范郎送醒酒汤。”
卢芊芊将碗往上抬了抬,“我听丫头说范郎昨夜一晚都在喝酒,想着他这会儿会头疼,于是就做了一碗醒酒汤给他送过来。”
“怎么能客人亲自动手呢?”
余婉儿面带责备地看向范砚,“管家你的待客之道呢?居然让客人去做醒酒汤,实在是太失礼了,待会儿我要和你夫人好好说说。”
“余娘子,这都是我自己做的,和管家不相干,你不要责备他。”
卢芊芊巴不得范砚被骂,但是为了保持形象,他还是在给范砚求了一下情,但是也没忘记给范砚上了一剂眼药。
“只是我辛苦熬制的汤不太能入得了管家的眼罢了。”
“哦哦,原来不是范管家的错啊。”
余婉儿恍然大悟地笑了笑,然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说道:“那我可要多嘴两句了。”
“卢娘子听说也是给人当过正房娘子的,应该知道什么叫做男女大防的对吧?”
看着卢芊芊突然变得铁青的脸,余婉儿在心中冷笑一声。
“我不知道乡下是什么规矩,但是我们京城可没有小姨子给姐夫送醒酒汤的道理。”
“何况还是娘家的表妹。”
“这种事情,说得不好听点叫什么?”
余婉儿转头看向范书郡,示意他来说。
“勾栏手段,下作……..哎呦。”
余婉儿收回掐范书郡的手,十分没有诚意地道了歉,“他这个人口无遮拦惯了,你不要介意。”
“你们太过分了。”
卢芊芊的丫头胭脂看到自家娘子被余婉儿夫妇明着辱骂,气不过站了出来给卢芊芊出头。
“你们……”
“胭脂。”
卢芊芊拉住胭脂,把碗放在她手里,看向余婉儿,“余娘子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说成这样还没有反应,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余婉儿的眯起眼睛。
倒是她小看了这个女人。
“说了这么半天话,醒酒汤都冷了。”
卢芊芊掩嘴对着余婉儿笑了笑,“我去给范郎重新做一碗,他最喜欢我做的醒酒汤了,每次都说喝了头就不疼了。”
说完,卢芊芊对着范书郡微微颔首,拉着胭脂就准备走。
“卢娘子。”
余婉儿叫住了卢芊芊,“今日我和相公去看王夫人,你要去一起去吗?”
卢芊芊脚步一顿,然后回头歉意地笑了笑拒绝,“不去了,我还要给范郎做醒酒汤呢。”
“呵呵。”
余婉儿冷着眼看着卢芊芊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
城外的庄子。
王从碧正在给丫头分米酒。
昨日她一夜好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心情很是不错,很想弄点酒来喝。
本以为这庄子在城外不好买酒,谁知庄头过来拜见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地窖里面放着一堆米酒的事情,一下子就把王碧的馋虫给勾出来了。
于是她就嚷嚷着让人取冰,取酒,要做一个冰镇米酒给大家喝。
余婉儿跟着春花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么一幅热闹的场景。
挤满丫头婆子的院子里,王从碧梳着一个圆髻,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一边笑着一边抱着一个酒坛往碗里倒着酒。
每倒一碗,下面的小丫头就欢呼一次,也让王从碧的脸上的笑又增加了一分,让她艳丽的五官更加出彩。
似乎是听见了春花的话。
王从碧转头看向余婉儿所在的方向,对着她莞尔一笑。
糟了,相公。
余婉儿被王从碧的美貌冲击得心脏“砰砰”乱跳。
她对着这张脸,实在是没法将劝说的话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