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犹犹豫豫，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白少侠，这样不好。”

开个头儿之后他说得顺当多了，“救命之恩，在下无限感激，只是在下以为，男女，咳，龙阳之事，终究还是讲究情谊二字。”

澹台行舟感到白月楼的身体在颤抖，于是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白月楼一愣，没有拒绝。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我必当竭力报答。

只是如果我今日因为救命之恩与少侠成龙阳之好，来日若我遇险又被他人所救呢？”

“可见，以身相许不是报恩，行不通的。”

他认认真真地说，“更何况我对少侠无意，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随后又补充道：“在下以为，报恩不能有违公序良俗……”他越说声音越小，拒绝恩人的要求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忘恩负义，这很不好。

而白月楼终于知道为什么别欺负老实人了——澹台行舟是善于折中的，“若少侠当真有意，我们可以以此为契机相处一段时间，澹台……”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澹台扶山说话调子都变了。

白月楼一口气好悬没上来，包扎的手，微微颤抖。

“我逗你呢！

你还真敢肖想你盗圣爷爷！”

他瞪大了杏眼，好像头一天认识澹台行舟，“你可是个官！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胆儿这么肥呢？”

澹台行舟想，这倒是小事，当真两情相悦，他陪白月楼去自首，用官职银钱为他赎罪，剩下的日子等他反省悔过，日日探望也行。

若是白月楼实在不愿，他还能辞官做回平头百姓，亲亲相隐，亦不算错。

不过白月楼在开玩笑，也就不用说这些了——等等，他曾听李敬说过，一些人求爱被拒就会说自己是在开玩笑以此保持尊严。

澹台行舟也觉得白月楼只是在开玩笑，但他还是仔细打量白月楼的眉眼。

此人确实爱面子，那你又是不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