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躺就是数年。

只有在天气好的时候，玖紫美搀扶着他，才能在屋里勉强走上一小会儿，其余的时间，大多躺在床上。

这样的身体，怎么能在天空中飞翔呢，这一点，他再明白不过了。

而且，他还十分清楚，他的头脑大多数时候是清醒的，玖紫美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能凭首觉感受到，偶尔还能和玖紫美聊上一会儿。

疾风夹杂着雨珠继续向他扑过来，扑过来……他有些招架不住，慢慢地向下坠落，在狂风中翻飞，像是一片无助的枯叶。

正当他要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忽然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他，抛向浩渺的太空，“倏——”的一下子，他被一个黑洞吸引过去，任凭他如何极力挣扎，都摆脱不了那股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引力。

“宇恒，宇恒！

你怎么了？”

他摆动了几下头，长舒了一口气。

玖紫美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轻声地呼唤着他。

“啊……紫美，你去哪儿了？”

虽然闭着眼睛，他依然能感受到，甚至看到玖紫美关爱的神态，关切的动作。

“我，我去牛山道场了。”

“牛山道场？

牛山在哪儿？

道场是什么？

你去那里干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从他嘴里冒了出来，像是智能机器人自动生成的。

玖紫美微微一笑，“着什么急呀，宇恒，让我慢慢地告诉你。”

玖紫美忽然兴奋地瞪大眼睛，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宇恒，你有救了，有救了！”

“有救了？

紫美，你别哄我开心啦。”

他眼角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真的宇恒，今天早晨，安顿好你之后，我就一个人开车去了牛山禅寺。

在牛山禅寺里，我终于拜见了仰慕己久的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