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墨沉的喊声,苏婳连忙转身,走到病床前,把氧气罩给楚砚儒戴上。
医生和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
他们迅速用手术剪,把楚砚儒身上的病号服剪开。
他身上贴着电极片。
医生对楚砚儒进行胸外按压,建立静脉通道,准备除颤仪……
动作像是按了快进键。
医生忙得顾不上抬头,一边操作,一边报告着各种生理指数,发出指令。
一番抢救,心电监护仪终于恢复正常。
楚砚儒被抢救过来了,灰白的脸色渐渐有了生机。
楚墨沉悬着的心,咚的一下落回胸膛里。
苏婳也暗暗松了口气。
医生向楚墨沉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又观察了一段时间后,这才离开。
等医护人员走后。
苏婳开口:“对不起哥,我没料到,会给他这么大的打击。”
楚墨沉接了杯水递给她,“不怪你。他最近受的打击有点多,身体上的,心理上的,接二连三,有点想不开,等想开就好了。站在你的立场上,不认,也是对的。”
苏婳接过杯子,“我是试管婴儿,跟他没血缘关系,我勉强不了自己。”
尤其一想到他对母亲的伤害,真的很难逼自己装。
他和华天寿又不同。
华天寿一开始就是真心实意地对她好。
楚墨沉能理解她的心理,“没事,不认就不认吧。”
苏婳转过身,对躺在病床上的楚砚儒说:“楚叔叔,您好好养病,我走了。”
一声楚叔叔,喊得楚砚儒老泪纵横。
比冷冰冰的“楚董”,有人情味得多。
人老了,心也会软很多。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又阴又狠,冷血无情的野狼了。
如今的他就是一匹垂垂老矣,浑身是伤的孤独老狼。
楚砚儒眼泛血丝朝她点点头。
苏婳离开。
她前脚刚走没多久,楚锁锁后脚就来了。
刚才她一直躲在走廊一角,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直到苏婳离开,她才敢露面。
保镖不好拦她,放行。
楚锁锁敲了两下门,推门进屋。
楚墨沉看到是她,不悦,“你怎么来了?”
“听说爸清醒了,我来看看他。”楚锁锁把手里捧着的康乃馨,放到床头柜上。
小心地观察了下楚砚儒的脸色。
她试探地说:“爸,强扭的瓜不甜,苏婳不想和您认,不认就是了,您还有我。不要理那个不识抬举的,净惹您生气。”an五
楚墨沉听不得任何人说苏婳不好。
他揶揄道:“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楚锁锁脸一灰,很生气,嘴上却撒娇地嗔道:“哥,苏婳是你妹妹,我也是啊。即使我们不是同一个父亲,也是同一个外公,你不要偏心哦。”
楚墨沉冷哼一声,“我只有苏婳一个亲妹妹,其他的,全是垃圾。”
楚锁锁刚想发火,想到此行目的,忍住了。
她堆起笑,对楚砚儒说:“爸,你看我哥,总欺负我。”
如果放在从前,楚砚儒肯定会训斥楚墨沉。
可现在么,他看见她就来气。
真的,一眼都不想瞅她。
这是华棋柔给他戴绿帽子的产物。
苏婳是试管婴儿,华琴婉至少没出轨。
华棋柔却是真真切切地出轨了。
楚砚儒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用隐形摄像头拍到的画面。
在蜜苑那套房子里,华棋柔在乌锤身上起伏颠簸,娇声浪语,上演活春宫。
也就第一次她反抗了,后面的,都是她主动寻欢。
关了他们一些日子,楚砚儒懒得关了,干脆放他们走,眼不见为净,结果狗男女公然同居了。
楚墨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隔夜饭差点吐了出来。
他自己扒开氧气罩,吩咐楚墨沉:“把她,把她从我们家户口本上,清出去!把她弄到乌锤名下,给她改姓!她不配,不配姓楚!”
楚墨沉应道:“好的。”
闻言,楚锁锁脑子嗡的一声!
炸了!
她呆若木鸡!
这是她和楚砚儒最后的纽带。
就这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