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十万火急!”
太极殿外,一个急促的声音突然响起,极目而望,只见一身披甲胄之人气喘吁吁的自九层阶下跑至殿门外跪下。
“何事如此慌张?”
皇甫汐月凤眸中射出一道冷厉的光芒。
近段时间,大夏王朝并无战事,各地歌舞升平,既是如此又何来十万火急,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令她极为不悦。
倘若对方所报之事不足为祸,定责杖一百,生死自论。
“回陛下,云州大旱三月之久,百姓几乎颗粒无收,饿殍遍地,粮价又连日暴涨,百姓怨声载道,枣阳城更是发生民变,虽已被镇压,但形势依旧岌岌可危,望陛下早做定夺。”
殿外之人声嘶力竭的对着大殿之上,正襟危坐的皇甫汐月说道。
听闻此言,皇甫汐月大惊。
云州大旱三月,百姓饿殍遍野,为何云州大小官员无一奏明?直至酿成民变,军队武力镇压才上达天听。
皇甫汐月怒不可遏,若她所猜不错,定然是有人在刻意隐瞒此事。
这帮欺君罔上的混账东西,如此关乎百姓生死之事竟敢瞒而不报,眼里还有她这个女帝吗?
“传朕口谕,速将云州刺史和枣阳知县革职查办,吏部和刑部联合查案,务必给朕查清楚究竟是谁在刻意隐瞒云州旱情,若其中涉及贪腐,无论牵扯到谁都给朕一查到底,决不姑息。”
这时候,皇甫汐月展现出了她作为女帝的霸气和铁血手腕。
云州刺史算得上是封疆大吏,结果一句话就给革职查办了,没有给任何人求情的余地,甚至还责成吏部与刑部联合查案,深挖到底,这是要敲山震虎啊。
“众位爱卿,云州大旱,枣阳城更是万分危急,你们谁能当得起大任前去稳定民心,稳定粮价,解决此次灾情?”
皇甫汐月凤目望着殿下一众大臣,鸦雀无声,无一人挺身而出。
此等旱情岂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尤其是枣阳城,已激出民变,现在过去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下场可想而知。
谁都不愿意去接这个烫手山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就是众位大臣的心态。
“平时你们一个个的在朝堂之上高谈阔论,如今出了事却没有一个人能为朕分忧解难?朕要你们何用?”
皇甫汐月非常失望,这太极殿中虽站满文臣武将,却无一人能堪大任,亏得她还以为自己英明神武启用的皆是能臣贤士,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句笑话。
“陛下,我愿意前往枣阳。”
寂静的太极殿,林安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皇甫汐月看向林安,目光中尽是欣赏和高兴,她果然没有看错林安,危难之际方见人心。
林安敢在此时站出来说愿意前往枣阳,单是这份勇气和魄力便令她欣慰。
“林安,你可知现在的枣阳就是一个火药桶,随时可能爆炸,若你前往枣阳没有解决问题,反而激化了矛盾,朕将严惩不贷,君前无戏言,你要想好后果,莫要自误。”
皇甫汐月欣赏林安的勇气,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纵容林安。
说句不好听的话,在她看来林安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知道枣阳城当前的形势有多复杂。
若非如此,满朝文武,又怎会无一人站出来呢。
林安,或许足智多谋,是个可造之材,但现在终究是过于稚嫩了,还需要历练几年。
“陛下,我可立下军令状,若此去无果,愿承担一切责任。”
林安斩钉截铁的说道。
枣阳城现在最大的危机便在于粮价,此为民变之根,旱情不过是表象。
难道整个枣阳城无一粒粮食不成,恰恰相反,他觉得枣阳城的粮食多的是,只不过不在百姓手中罢了。
每逢天灾,必有人囤货居奇,这是商人本性,人死得越多,他们反而越开心。
“此话当真?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皇甫汐月凤目微眯,她刚才就在给林安台阶下,没成想林安不退反进,甚至扬言立军令状,这可是自己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陛下…我…”
林安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而如此状态在外人看来就是心虚后悔了,但实际上他只是另有所求。
“有话就直说,朕给你后悔的机会。”
皇甫汐月淡淡的说道。
“陛下,说出去的话当是泼出去的水,我自然不会反悔,只是我一个人身单力薄,便是到了那枣阳,恐怕也是令出无人。”
林安心中已有解决枣阳城粮价的办法,但必须要有人为他所用才行,不然的话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好,既然你不反悔,那朕便赐你宝剑一柄,到枣阳之后可行便宜之事,先斩后奏,另外朕再派一队禁卫军随你一同前往,他们只听从你的命令,如何?”
皇甫汐月的回答彻底让林安放下心来,有尚方宝剑在手,又有一队禁卫军听命于他,如此枣阳之行便已无忧。
“多谢陛下,必行定不负所托。”
林安躬身说道。
“何日启程?”皇甫汐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