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李锋,祖上三代,皆为家奴。
若无意外,他一生大抵的命运俨然是家奴。
五年前,他意外穿越到这方妖鬼横行的修行界。虽有前世记忆伴身,但在这方实力为尊的修行世界,前世记忆并未给他带来实质性利益。反而是在五年时光里,如履薄冰地活着,学会了谨慎。
清晨,李府,演武堂。
汉白玉石板陷地三分,空气中不时响起沉闷的音爆之音,激昂的呐喊声在偌大演武场上空回荡。
“呼~哧!”
“砰!”
这群年轻的李家子弟,气势如虹,行动敏捷,身手矫健,动若脱兔。时而虎扑熊抱,时而金鸡独立,时而腰马合一。
李锋自马厩二楼窗户内悄悄探出脑袋,一双黑白瞳孔瞪得浑圆。
十分明显,他在偷师。
马厩,一楼。
“李锋!李.......锋!死哪了!?”
一道阴沉而尖锐的歇斯底里叫喊声响起,出神的李锋回头,随手关了窗。举目往楼梯口望去,恰好与来人对上。
来人青年模样,二十出头,倒八长眉,身穿灰袍,肥头大耳,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如身怀六甲的孕妇。
见到李锋,李怀仁满脸怒气,双手背在身后,趾高气扬地走上前,便是一记黑虎掏心。
李锋凝气一层,面对凝气三层的李怀仁这突如其来的偷袭,根本无法躲避,只能挨了对方一击。
“砰!”
李锋如断了线的风筝,身体在巨力的冲撞下直接飞了出去,撞得墙壁微微晃动后落地。
他蜷缩身体,痛苦地捂住腹部,面色赤红,宛如煮熟的大虾。
“咳!”
李怀仁一步跃出,来到李锋身前,紧接着又补了一脚,“还没死,就给爷站起来。”
李锋身体微微颤抖,扶墙起身,低头赔笑,“李管事,有何吩咐?”
李怀仁见状,宛如鹰隼般冰冷的目光,像见到猎物般直勾勾地注视着李锋,“三代家奴,月俸发了吧!”
李锋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摸索出個白瓷瓶,一脸肉痛的双手奉上,笑意盈盈,“李管事,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笑纳。”
李怀仁将白瓷瓶接过,得偿所愿的他这才心满意足地贴身收好。接着,自宽松的衣袖里取了块丝巾,擦拭着双手,“家奴就是贱皮子,这顿打是你自找的。”
“小的不懂事,给李管事添麻烦了。”
他如垃圾随意丢弃的丝巾落地后用脚尖撵了撵,一边勾搭着李锋的肩,一边用手拍打,道,“既然不懂事,那就下次注意!”
转身,沿楼梯向下走去。
望着李怀仁彻底消失的背影,李锋眼底明暗不定。
来到住处,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推开窗户,负手而立,任凭窗外的冷风拍打在脸上,愤怒的脑袋顿时清明。
许久。
李锋回神,脸颊这才露出抹狠辣。
“再一再二不再三,真当我李锋是软柿子手拿把掐?李怀仁啊!你也有取死之道。”李锋双拳紧握,后槽牙咯吱作响,“这一次,我特意为你精心准备了‘礼物’,你应该会喜欢的。”
李锋早有预料,李怀仁会上门。
不曾想,对方来得如此迅速。被逼无奈,只能率先做足准备。
已经死过一次,他比谁都珍惜活着的机会。
李锋用隐身符隐匿身行,藏身于李怀仁住处外的假山内。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终于,熟悉的脚步声拉回李锋的思绪。
李怀仁推门,轻车熟路地取出自李锋处“白嫖”到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