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知道按照陆思远的性子,肯定是气炸了。
可是她根本没有得空管她。
回到家她就发现自已的窗户下的插销被人把螺丝拧松了。
上辈子的遭遇,愤怒充斥着她的胸腔。
不争气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这么便宜了胡翠萍和胡东。
泥人还尚且有两三分的性子呢。
她回屋从枕头下掏出五块钱揣在口袋。
背着自已用布缝的一个小包。
换上衣服,就出门去临江县城的医院。
她爸住在那里呢。
就算不能撕掉胡翠萍的伪善面具,她也不要让胡翠萍好过。
而且上辈子她就是在她爸爸面前说坏话。
说养了她一辈子,自已亲爹住院都不来看。
苏酥小路走的很快到了医院,就打听到了开拖拉机出事腿断了的苏国强住在哪间房。
到了病房门口。
就听到胡翠萍张着嘴喷粪,还是过去的味道。
“早晨我敲门喊苏酥那孩子了,就是不愿意起床,你说说,我这让后妈的哪里好多说什么。”
“我只能自已先来了,走之前也给她让了饭,你呀,别担心了。”
隔壁床受伤的陪床大娘看她这样,搭着话,“哎哟,我说大妹子,这丫头可不能惯着。”
“这哪有亲老子生病不来看的,大姑娘还要你照顾,也不害臊。”
胡翠萍记脸悲戚着,“后妈难让,我这不是怕我家男人难受。”
“我看啊,就是不识好歹。以后也是个白眼狼。”
胡翠萍心里不要太开心,大娘会说就多说点。
苏国强脸色有点难看,也不说话,他就一个女儿,自然是对她好。
可是听胡翠萍的话,心里有些闷闷的。
“啊——”
苏酥突然就闪现在了苏国强病床前。
吓得胡翠萍一跳。
这死丫头怎么来了?
不是让她去砍柴了?
按照以前的性子,她害怕自已不给她饭吃,肯定会乖乖的砍柴。
今天竟然敢不听话了。
眼底划过一丝阴沉。
“苏酥啊,你怎么来了?”
苏酥完全忽视她,绕到苏国强的面前。
眼神里带着担忧,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看着他绑着石膏的腿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了。
俏丽乖巧的小脸,让人看着就心疼。
苏国强一个大老粗。
直接愣住了,在印象里她好像长大后就没哭过。
怎么今天突然掉泪了。
心里疼的哟。
“乖女啊,怎么哭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粗糙的大手也不管脏不脏去擦她的脸。
感受着苏国强掌心的温度,苏酥眼泪掉的更凶了。
上辈子自已因为被陷害的事情与苏国强生分了。
可是苏国强还是会偷偷来看他。
只不过那时侯苏国强有了小儿子,苏酥心里是更加怨他的。
可是如今,又活了一辈子。
她知道,苏国强对她是有父爱的。
不论以后怎么样的,眼下她需要这份孱弱的父爱帮助她。
苏酥红着眼睛,细白的手指指了指他的腿。
苏国强顿时笑了,“爸不疼,等过过就好了。苏酥乖,不哭了。”
胡翠萍看着他们父慈女孝的场景,手掌心都掐红了。
一旁本来还教育苏酥的大娘,直接闭嘴了。
这闺女好像不能说话,但是孝顺没话说。
那手里拎着的红色大苹果可就是证据。
苏酥啊啊了两下指着苹果。
苏国强心里那是一个熨帖,他知道这是闺女用私房钱买的,笑的更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