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块黑布,负责通敌案的巡查御史才判定通敌案的重要人物是定远侯。她趁着搜家时剪下了一小块,一直藏在身上。
时倾意的母亲,也就是侯府夫人,曾是京城最大的药铺铺主的女儿。所以时倾意从小就跟着母亲学了不少辨认草药的本事。
她托起那块布,轻轻嗅了嗅。
布上的几种草药味对时倾意来说并无难度,她将那几种味道一一记在心里。
待她准备将黑布叠好后,一股特殊的香味飘入时倾意鼻间。她立刻仔细嗅了嗅,这香味掺杂在一众草药味中显得极其不和谐。
这么突兀的味道,她竟没有第一时间闻出来?时倾意有些不解。
而且这味道……她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闻过?
“时姑娘。”
白芷的声音突然响起。时倾意赶忙将那块布收好,而后去打开门。
“白芷姐姐。”
“我来给你送吃的。”白芷将手里的食盒举高了几分,“我想你定不知在哪里领,所以特去多领了一份,给你送过来。”
时倾意看着眉眼弯弯的白芷,内心涌上一阵暖流。
她接过食盒,“多谢白芷姐姐,进来喝杯茶吧。”
白芷刚坐下,就拉住起身倒茶的时倾意,“我来也是有话要说。”
“姐姐请讲。”时倾意借着白芷的力重新坐下。
白芷四周张望了一圈儿,然后才伏到时倾意的耳边,“我听服侍钟公公的小夏子说,刚刚太子殿下不知是因为什么,发了好大一通火,连钟公公都得了几句重话。”
时倾意瞬间就明白了白芷的意思,她颇为感激地说道:“真的多谢。”
“害,这偌大的东宫并没有几个宫女,大多都是侍卫和太监。”白芷顿了下,“好不容易有个伴儿,我自是想多亲近亲近。”
时倾意送走白芷后,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钟公公叫到了裴亦寒面前。
“孤肩膀酸,你来给孤揉肩。”裴亦寒靠在椅子上,眉宇间难掩疲态。
时倾意走到裴亦寒身后,伸出手搭在裴亦寒的肩上。
果然是“不同”了,以前裴亦寒在侯府当侍卫时,就算是在她门口守一夜,眼眸都是亮晶晶的,无半点疲意。
她还记得自己曾因为这个给裴亦寒取名叫“裴铁人”。
可如今面对着这满书案的奏折,即使是曾经的“铁人”,也会感觉到累吧。
“愣什么神。”裴亦寒有些不耐烦。
他这几日因为水患的事情格外烦躁,闷了不少火在心里头。可有些大臣偏是要和他作对一般,呈上来的奏折多是提及水患之事。
虽然清楚这一切是谁的手笔,可裴亦寒知道现在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时倾意回过神来,开始伸手替裴亦寒揉肩。
“没吃晚饭吗?捏得这么轻。”裴亦寒不悦。
时倾意咬紧下唇,手上的力道加了几分。
“不愧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千金小姐,果然干不好这伺候人的活。”裴亦寒继续开口讽刺,“也不知给孤这曾经的小小侍卫捏肩,当时的你,想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