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这是小厨房刚做好的糕点。”时倾意将盛满精致糕点的盘子放至陈黎面前。
陈黎见她并无异样,心里暗骂小翠废物,但面儿还是笑道:“表哥身边竟有这样的人儿,不如表哥赏了我吧。”
时倾意脚步一顿,心里冷笑一声,这陈黎也是个蠢的。
裴亦寒五指贴住杯壁,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想要她?”
“我见她极好。”陈黎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在东宫里终究是不好动手,可要是裴亦寒把人赏给她,那如何折磨还不是她说了算。
裴亦寒看着时倾意,眸中笑不达眼底,“你觉得呢。”
“殿下,奴婢现在是殿下的人,所有事情全凭殿下做主。”时倾意冷静道。
裴亦寒复而看向陈黎,“虽说她只是个玩意儿,孤想赏也就赏了。”
陈黎以为裴亦寒答应她了,面露喜色?
“但。”裴亦寒画风一转,“你父亲尚不敢在孤这东宫里开口讨要,而你,竟然能开口就要孤的贴身侍女?”
笑意僵在脸上,陈黎握紧了手中的锦帕,急声道:“表哥,我绝无僭越之意。”
“看来陈大人教女无方啊。”裴亦寒把玩着手中的空茶杯。
陈黎慌了神,她上前几步,拉住裴亦寒的衣袖,“表哥,我没有!”
她见裴亦寒无反应,挤出几滴眼泪来,做梨花带雨状。
裴亦寒并未动容,反倒将衣袖扯出,命钟应顺送客。
待陈黎带着小翠哭哭啼啼地离开东宫,时倾意才送了口气。
“你当真是好心思。”裴亦寒站起身,捏住时倾意的脸颊肉。
阵阵疼痛自脸部传来,时倾意不解道:“奴婢听不懂殿下的意思。”
“听不懂?”裴亦寒转了转手腕,“陈黎是个蠢货,你可不是。你特地与她做这一出戏,不就是为了对孤表你的忠心?你觉得孤会信吗?”
明明是陈黎想要使绊子,羞辱她,怎的变成她同陈黎一起做戏给裴亦寒看了。时倾意心中盛满了委屈。
“怎么不说话?因为你的小心思被孤猜中了?”裴亦寒嘲讽一笑。
时倾意扬起头,直直撞入裴亦寒那如同深井般的眸子,“殿下觉得可能吗?”
“陈小姐对殿下什么心思,殿下不会不知道吧。陈小姐对我又是怎样的敌视,殿下也不会不知道吧。殿下觉得,她会同我配合?”时倾意一股脑地将话倒出来,“殿下左不过是要捏我的错罢了。殿下若是就是想惩罚我,又何必借题发挥,直接将我送入牢中,还省得多余猜忌。”
裴亦寒僵了一瞬,而后抬住时倾意的下巴,“想坐牢?你做梦。孤想让你在哪,你就得在哪!”
说罢,拂袖而去。
时倾意站在原地,捂住已经有几分红肿的脸颊。她当初招惹的,就是这么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时姑娘,咱家也得说两句。”钟应顺走到时倾意面前,“咋家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动些歪心思。你要是想凭着你的美貌或是以前的身份来为所欲为,那你就错了。殿下最是不看重这些东西的。以后还是安分点好。”
浮尘甩过来,抽打在时倾意的肩上。她明白,这就是明晃晃的警告。可如今这处境,她有什么办法呢。脸面和自尊在这里不值一提,甚至连一个小侍女,都敢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还呆着,还不赶紧跟上。”钟应顺不耐地催促道。
时倾意迈开脚步,跟上钟应顺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