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是生怕朕看不着你吗?”

荣信侯立马端正,“陛下恕罪,臣眼睛痒。”

晋元帝面色愠怒,“虞卿以为今日是来看戏的吗?你掌管着京机卫,遇事理应积极,为何前阵子京城疑案还没有破?朝廷官员相继遇刺,光是听风茶馆就先后死了两人,你若破不了,这差事就交给刑部!”

“陛下恕罪,微臣定当尽心竭力,一定查明!”荣信侯绷着脸,这下没心思管别的了。

看着荣信侯被训,谢玄低着头,憋着笑,心情都好了些。

他这唇瓣刚弯了弯,晋元帝就仿佛右脑长眼睛了一般,伸手将刚才递回来的奏折,用力扔了回去。

晋元帝是习武之人,臂力强劲,那奏折重重拍打在谢玄脸上,他吃痛闷哼一声。

当奏折落在手里,谢玄面色笑意全无,不敢说话。

“扬州今晚浮尸遍野,你身为皇子,现在还笑得出来?”

晋元帝闭了闭眼,怒火没有减少,又拿起一本奏折砸过去,“若不是怕你成事不足,朕都想让你亲眼去扬州看看,亲自去河里捞尸,瞧一瞧,何为众生!何为疾苦!”

“罢了,你虽成事不足,也不是全无优点。”

被训斥到伤心的谢玄忽然抬头,心里稍微不那么难受了。

晋元帝平静下来,看向儿子希翼的目光,“你这样,朕也不指望你能筹款,你带头捐些吧。”

“啊?”谢玄愣住。

晋元帝眉头又皱起来,“捐个五十万两,你作为皇子难道不应该吗?”

“父皇,儿臣月俸才几个钱啊,而且儿臣刚封了王,食邑封地您都还没给,儿臣哪有钱啊!”谢玄叫苦。

晋元帝意味深长,“你底下人给你送的礼加起来,都有这个数了吧?”

这话,谢玄可不敢接。

晋元帝拍板,“这么算来,五十万两都少了,你哥哥不在,你替他的五十万两也一并出了吧,毕竟这些年想给他送礼的,都没处送,肯定也是送给你了。”

“待会早朝你也不必上了,杵那也没用,去凑银子去吧。”

谢玄真想叫一声苍天冤枉啊,还想辩驳说理,被晋元帝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乖乖站好,但一直皱着眉,啥也听不进去了。

晋元帝再朝户部尚书道:“修堤坝的银子还是从国库出,另外还能再出多少?”

户部尚书生怕被喊去筹款,“国库最多再出五十万两。”

“哦,那筹款就剩一百五十万,”晋元帝问,“谁去筹款赈灾?”

目光朝下扫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