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低头,看着手里价值不菲的药膏,愣愣地好一会儿,“少夫人为何对我这么好?是想让我为她做什么?”

玉翡语气淡了些,“少夫人没想让你做什么,只是见你头上有伤,心生不忍罢了,你莫要以恶意揣测,回去好好用这药,将脸养回来。”

素云捏紧小瓷瓶,失了语。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愧疚,将她裹挟得说不出话。

玉翡本来想直接走掉,想了想,还是推心置腹地多了口舌,“素云,若遇困难,不要被困其中,该自己走出来才是。”

一言毕,玉翡就不再停留。

这头,素云的眸中倏然有了神采,她下意识地喊住玉翡,“我今日在后街的巷子碰见段姑娘和她父亲了,他们父女合谋,欺骗了姨娘,段姑娘想勾引世子。”

玉翡震惊不已,环顾四周打量有无听闲话的人。

离去时,心中不由感慨。

往日素云哪会好心告知这些,今日定是因这瓶药膏的缘故。

一瓶药膏就能让素云心生恻隐,可见二少夫人待她,从不曾好过。

可见,于奴婢而言,择主就是第二次投胎。

*

玉翡将这段话转述的时候,并未刻意避讳世子。

黄昏刚至,暗黄光线从窗棂投入。

沈欣月正在桌前看书,隔着一道帘子,依稀能看见裴云瑾在里间忙碌,忙碌地铺他的金贵小床。

大概是不想让人瞧见他在铺床,所以将帘子放下。

白色的纱帘,金灿灿黄澄澄的斜阳照在帘子上,根本遮挡不住裴云瑾的行为,像是掩耳盗铃。

此时,玉翡匆匆进入,假装看不到帘子后的人,目光落在沈欣月身上,“少夫人,我将药给素云了,她同我说……”

后面的话,也丝毫没有避讳里屋的某人。

沈欣月已经亲眼见过段湘烟的勾引事迹,因此听了也不诧异。

段湘烟下午没勾引成功,为了留在公府,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等待下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