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命运不同了,兄长终于得偿所愿。

裴彻心绪复杂至极,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没有去看沈欣月一眼,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

他的苦,无人关心,他这般想着,又听裴云瑾道——

“这句恭喜,我收下了,二弟也该朝前看了。”

裴彻木愣地点头,眼神不自然地快速从沈欣月身上掠过,见她将视线落在鱼塘里,他压下眼底凄凉,提高声音,“兄长上回的提议,我昨日考虑了一晚,兄长说得对,你我兄弟当齐心协力,我愿意去边塞从军,我会尽早出发的。”

除去央央,裴彻只剩一个目的,就是协助兄长振兴家族。

如今裴家不投靠二皇子,自当要谋出路,以防后患。

兄长说得对,他应该放下儿女情长,放下此生遥不可及的人。

可即便这样想,与央央在同一场合时,他都会忍不住想关注她,想要戒掉这个习惯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去做另一件事。

裴彻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淡忘掉,但能确定,留在京中不如去边塞的意义大,在京中只会惹兄长不喜、央央焦虑,且很难往上爬。

想做武将,没有军功是万万不行的。

裴云瑾听闻,稍稍感到欣慰,“你能想通是最好,我会尽快安排。”

裴彻点头,“嗯,兄长身子恢复得还好吗?”

裴云瑾轻咳一声,“还要些日子。”

沈欣月看他又开始装了,“好了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要着凉了。”

“着凉”两字一出口,兄弟两人的脸色都是一怔。

这阳光正好,连风都没有,晒太阳会着凉?

裴云瑾眼中闪过惊诧,不出须臾连咳嗽都好了,“嗯,走吧。”

沈欣月推着轮椅,与裴彻错过,能感受到身后来自裴彻的视线。

她没有回头看,但直觉告诉她,与往日的有所不同。

没多久,裴彻便收回目光,用长枪去叉池塘的鱼,只有这样,方能让自己暂时好受些。

那头,出了花园,沈欣月听裴云瑾生硬地道——

“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不解地“啊”了一声,“你指什么?”

裴云瑾幽幽道:“不要再走鹅卵石的路了。”

*

到了午时,宁国公和虞氏都遣人送了不少好东西来,充斥着对她这胎的重视与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