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到几岁?”

他神色认真,没有一丝杂念。

这一打岔,她被他带过去了,“二十四,就是两年后。”

裴云瑾听闻,面无伤心之色,点了点头,“好。”

语气寻常到,过于反常了。

好什么?

沈欣月茫然,随后,换完新衣的裴云瑾没有再坐到床榻上,反而转身去坐到书案前,提笔写起字来。

看得她更为不解。

他好像缺少了什么材料,起身去换下的旧衣中取出红色印泥,然后又坐回去,继续书写。

这个人到底是回来干什么来了,莫名其妙地去写字去了?

“你不会在写遗书吧?”

沈欣月下榻,心中无奈,“前世今生已经改变,你要向乐观的方向去想,你不会死的。”

她朝他走去,走到他身边。

低头看清他写的内容,心头一窒,“裴云瑾!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竟然在写和离书。

昨夜口口声声说,没有想过和离的人,竟在写和离书!

裴云瑾没有遮掩,已经将和离书草拟好,还签下了他的名讳。

他的手印都按好了!

唯一空缺的,就是她的名讳和手印,一旦她按了手印,他们就真的和离了。

沈欣月看得生气,他可真是闷声不响干大事啊!

看来,他是真的非常介意她和裴彻的前世。

她鼻子一酸,“想和离,你也该当面跟我直说,我也不是死乞白赖非得赖着你,不会纠缠你的。”

说着,就将大拇指按进红印泥中。

一滴眼泪掉在红印泥里,她此刻就跟倔驴似的,要去和离书上按手印,被他伸手挡住。

红色的指印,落在了他的手掌心中。

裴云瑾抬头,慎重地看着她,隐去了复杂难言的情绪,艰难启唇——

“不是现在。”

沈欣月气得好笑,“你还挑上时候了?什么都要你说的算?”

裴云瑾眼中闪过落寞,“世事无常,若我哪日不幸殒命,你不该被我困住。”

说着,他垂下眸,风干了的和离书被他折叠起来,要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