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不耐烦地冷笑,“他不去死,你就去死。”

管家汗流浃背,赶忙点头,出去了。

管家走后,谢玄又招来暗卫,“裴彻今日当值吗?”

暗卫怎么会知道?

沉默时,谢玄拳头握紧,“本王要你有何用!”

谢玄转身,朝外而去。

*

午后。

阳光斜洒,蝉鸣交织。

人口嘈杂的街坊,摊贩叫卖的声音能传进市井小院里。

院里树下放着把躺椅,旁边是水缸,缸里摆着硕大的冰块。

裴彻躺在椅子上,手放在冰缸里凉快,朝天发着呆。

自打刚才从公府回来,因为没能“偶遇”想遇见的人,多少有些惆怅。

昨日央央说的话,仿佛还在他耳边徘徊。

是那样绝情。

他都想不通,她怎能这般绝情。

再怎么说,前世二十余载夫妻……虽然后头几年他已经战死了,但亡夫也是夫呀。

即便他多年在军营,但每年总有一段时日是在家中的,何至于感情全无呢?

想不通。

可他不想放下。

从得知她重生的那一刻起,裴彻就后悔了。

他不该答应兄长的,他不该搬出府的,他就是想纠缠就是想强求。

就像前世的兄长一样,兄长送猫,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他想着一只猫罢了,就装作不知。

兄长要脸面,不可能真的逾越,更不可能和弟媳染上关系。

可裴彻不一样,裴彻不喜读圣贤书,为了央央,也是可以不要脸的。

昨日能说出那番话,他就将脸面置之身外了。

裴彻正想着自己该怎么办,全然没有注意到,虚掩着的院门被人推开。

他闭着眼,直到来人挡住了他头顶斑驳光线,他才睁开眼。

逆着光,裴彻眯着眼,看见谢玄正站在身侧,低头看他。

他惊愕地皱眉,“殿下?”

谢玄十分熟稔地开腔,“你不怕中暑吗?”

说完,谢玄才看见裴彻身边的冰缸。

裴彻起身,“殿下怎么会来?寒舍简陋,我给殿下倒杯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