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怔愣片刻,亲眼看见女子进入雅间,他又惊又疑,快步出了永安楼。
*
二楼。
沈欣月推开雅间的门,让紫苏守在屋外。
紫苏尚不知何事,也不知里头是何人,守着门不朝雅间内看一眼。
雅间的门被关上。
一桌菜肴美酒摆满了八仙桌,裴彻靠在椅子上,情绪平复,斜着眼睛看她,“你倒是谨慎。”
他语气寻常,“饿了吗,先吃点东西,都是你爱吃的。”
沈欣月在帷帽下皱了眉,哪会有胃口。
她取下帷帽,在裴彻对面坐下,“你到底想如何。”
“不吃吗?”他挑眉,“怕我下毒?还是自知有愧于我?”
闻言,沈欣月眉头皱得更紧,“我有何处对不起你?”
裴彻攥紧拳头,却笑了,“我原本还替你找托词,想着你或许是有难言之隐,今生嫁了我兄长,你也是无可奈何,而现在,我大概懂了。”
“你将我当成傻子,掩盖重生的秘密……你有心吗?”
他苦笑一声,分外凄凉。
沈欣月仍无歉意,“我怎么没有心了,前世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公府一大家子,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战死沙场,我也是替你守了寡的!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你何必非要揪着不放呢?”
“我就是不想放!”裴彻平复的心情再次愤怒,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更不明白,你为何能轻易放下,转而投进我兄长的怀抱?”
沈欣月被他大力攥住,手腕立马红了一道,“你放开我!”
甩也甩不掉,又听他质问——
“你爱他吗?你是不是爱他?”
问爱不爱,有意义吗?跟裴彻有关系吗?
沈欣月瞪着他,“是,我爱他,你放开我!”
裴彻握得更紧了,“那你爱我吗?曾经,爱我吗?”
沈欣月也不挣扎了,冷淡且认真,“不爱,我从未爱你。”
此言一出,裴彻眼眸猩红,苦涩道:“为什么,你明明……对我很好,我们相伴二十载,每次我出征,你都嘘寒问暖,替我备下一切所需,关心担忧我,替我生儿育女,照顾家里,难道都是假的吗?”
说话时,他蓦地松开了手。
仿佛是真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