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裴彻执意觊觎不该惦记的人。

那这份兄弟情,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裴云瑾当初送弱冠礼的对象,是那个虽顽皮但明事理的弟弟。

而非现在这个,处处张扬挑衅,自以为能藏住情绪的弟弟。

裴云瑾看向沈欣月,“还想继续吗?”

沈欣月摇摇头,“我有点累了,明日再学吧。”

她的手肘还有点发颤。

这兄弟俩究竟是闹了什么矛盾,今日这氛围一直很古怪。

裴彻就算了,初重生,那个性子,闹腾些能理解。

可裴云瑾向来稳重,刚才纵马分明是想和裴彻一决高下,这好斗行为,不应该啊……

他不可能知道裴彻重生,更不可能知道裴彻和她的过往啊。

那他和裴彻置气的理由,是什么呢?

因为趴房梁的事?

沈欣月一愁不展,裴云瑾已经牵起她,朝跑马场外走去。

他沉默许久,似藏心事,直到走至青云院内,终于忍不住嘱咐道——

“裴彻近来行为怪异,我不在家时,你就离他远些。”

沈欣月一听,心里打鼓。

难道裴云瑾洞察人心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能看出重生的端倪来?

她一时没回答。

裴云瑾见状,煞有其事地说:“他的爱马说杀就杀,果决得反常,我是怕他伤了你。”

闻言,她故作淡然地保证,“我知道了,我肯定离他远远的。”

当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

至于裴彻。

离开跑马场不久,他就折返了回去。

彼时场内已经没有别人了。

他径直走到宝马面前,安静地伫立着,突然跪了下来,眼眶发红——

“跟了我二十年,你应该明白的,在这世上,我唯独不能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