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冬儿借着上茶的功夫,进了屋里,听见素云又问——
“这药只是让马萎靡不振,又不是发狂的药,怎么也不至于让二公子休了您。”
沈妙仪幽幽道,“药不让马发狂,但明日……”
说到这,她意味深长地笑笑,不继续说了。
一更天时,青云院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是裴彻。
彼时,裴云瑾正在和沈欣月写字,闻之不耐,“他来干什么?”
沈欣月放下笔,同裴云瑾走了出去。
廊道下烛光微弱,裴彻面上一片阴影,看不清神态,“兄长,我有话想说。”
裴云瑾对他早就失望至极,等待他的下文。
裴彻动之以理,“大嫂的酒楼,可否不开?如今这般,闹得家宅不宁,妙妙心里也膈应,何况我们公府本也不需要女子抛头露面。”
言语没有愤怒,他只想客观地与兄长沟通一回。
裴云瑾神态平和,“能者居之,你我都无法左右别人,即便是妻子。”
沈欣月附和,“二弟,我明日就开业了。”
裴彻听闻,也没有情绪波动,“好。”
仿佛只是要个答案,要到了就走了。
沈欣月看着他融于黑夜的背影,觉得有些怪异。
那头,走出青云院的裴彻,迎面撞上了一个小丫头。
小丫头挡着脸,似心虚害怕,粗着声道:“二公子,奴婢没看见,对不起。”
也不等裴彻宽宥,唰地就跑进青云院,深怕被他看见脸似的。
当晚,沈欣月收到了冬儿送来的消息,让紫苏不动声色地准备了另一辆马车。
沈妙仪和沈落雨图谋多日,不可能只是为了下个精神萎靡的药这么简单。
既然提早知道了,沈欣月就能防备住。
故而,没有告诉裴云瑾。
怕平白惹他担忧,他明日必须去上朝,那是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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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