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重来一回,结局仍然不会改变,外祖母还是会将母亲嫁入伯府受蹉跎。

人呐,就是这般复杂。

……

隔日。

回京的队伍整装待发,外祖母起了大早,备了些金陵特产,装了两个箱子。

府宅外,沈欣月与家人告别,齐行舟没有箱子,一个小小的人儿背着个大包袱,就是他全部家当。

临行前,外祖母颤颤巍巍地握住她的手,“月月……”

外祖母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似要记住她的模样。

最后,才对齐行舟道:“孩子,你和你表姐虽不是亲姐弟,但自今日起,由你表姐护你周全,来日你若能读个功名出来,要记得给你姐姐撑腰,知道吗?”

才七岁就被寄予厚望的齐行舟,板着脸,点了点头。

他背着比人还高的包袱,吃力地爬上马车。

一行人上了船,仆从清点着货物,准备启航。

舞弊案的涉案官员被关在了货仓,裴云瑾的几位同僚安排了厢房。

沈欣月隔江望着远处,齐行舟将行囊放好,走到她身侧,闷着不说话。

她低头,“怎么了?”

齐行舟别扭地摇摇头,“我没有去过京城。”

恐怕是离家太远,孩子有些不安。

也对,连沈欣月都有些惆怅,更何况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他是第一次离开金陵吧。

她弯腰,摸了摸他的头,“别怕,以后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

齐行舟低着头,不说话了。

他大概还是不信吧,毕竟,连在外祖母家里,他都不安极了,到了京城,恐怕更容易让他产生“寄人篱下”的感觉。